第十五章 (第2/4页)

讥，惹得身后喇嘛一阵哄堂大笑。

    “要不，你俩在这道观前拜天拜地拜喇嘛，洞房洞房？看在新娘子漂亮，洞房表演得精彩些，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喔。”残忍更是丧心病狂，手持两个沉重的铁球相互交击，发出刺耳的金属铿锵声。

    “说得太好啦，只是这新郎可得让我们这群大喇嘛轮着当。哈哈，哈哈！”残爆添油加醋，说得众喇嘛色心大起，纷纷打量着清丽无方的灵雪。

    灵雪涨红着脸，正要发作。

    君宝慢慢走向前，从后轻轻握住灵雪的左手，接过其中一柄玄磁剑。其中之意，自是我俩双剑合璧，一起共赴黄泉吧。灵雪深呼吸，心中竟无丝毫恐惧，反而踏实非常。此时此刻，或许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真叫人看不下去！大家闪着点儿打，别把新娘的脸给打花啦！”残忍哈哈大笑，抡起铁球就上！“新郎就交给我啦！留下他的眼珠子，让他瞧瞧新娘跟咱兄弟洞房的娇喘模样！”残爆手持金刚爪，从旁掠上！

    灵雪与君宝咬牙，敌人未至，掌风先到，好不凌厉。

    正当残忍手中铁球正要与灵雪玄磁剑碰撞时，突然有一件物事从半空中快速掠下，残忍收势不及，灌注真气的铁球将不明物事撞得稀烂，猛地闻到一股腥味。而十几颗小石子从四面八方分射向残爆手中的金刚爪，小石子远近来得不一，呼啸声亦有功力深浅，巨力震得残爆差点将金刚爪脱手，虎口迸裂出一道血痕。残忍与残爆警戒跳开，这才看明白地上爆开的物事竟是只稀烂的死人头。稀烂，但不折不扣，是一颗喇嘛头。是前往少林邀援的残沸！

    “师弟？怎可能！”残忍大骇，众喇嘛吓得抓紧手中兵器挥舞。

    “谁！快快现身！”残爆怒吼，环视周遭。

    黑夜冷风声，枝叶妖异的婆娑声，道观后乱葬岗子鬼火乱闪，端的是诡异非常。难道是鬼？

    不，是人的气息。还不止一个。

    残忍收敛心性，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数十个黑衣人早已从四面八方将小道观给围住，来者个个武艺不凡，有几人的脚步声若有似无，功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更可怕的是，这些黑衣人越来越多，因为连周遭大树上都慢慢显露出方才刻意隐藏的气息，略加感应，竟有数十人之多。

    毫无漏洞的坚硬合围，还有许多黏稠的血腥气味。那些黑衣人的手里，竟都提了用黑布包随意裹住的沉甸甸物事，难道都是人头不成？风一吹，血腥气更浓，滴滴答答。

    “必是白莲邪教，这下要糟。”残忍与残爆相互一视，心中都盘算着如何夺路逃走，若是能跑到亲朝廷的少林寺大声呼救，那就有希望了。

    君宝与灵雪两手紧握，看着这奇变陡起，仿佛已置身事外。

    君宝虽全身乏力，但听劲观势的本领还没搁下，而在小道观窥看一切的子安聪明无人能及，两人自然都用自己的方式猜出围住喇嘛的黑衣人是谁。

    数十个黑衣人缓步向前，无形的气势陡然膨胀了一倍，残忍与残爆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几个胆小的喇嘛胯下还渗出尿来。

    “来者何人？可知我师尊乃是不杀道人！得罪了我师尊，就是跟整个少林、整个朝廷为敌！”残忍冷笑，背脊却发着大汗。“不杀？小僧怎会不识？不杀乃小僧多年师兄。”黑衣人慢慢除下面罩，竟是少林寺方丈不瞋。

    “原来是师叔！好久不见！”残忍惊喜，心神松懈。笑容却在下一瞬间再度凝结。只因这位平日谄媚朝廷的师叔，身上散发着罕见的杀意。

    不瞋白花花的胡子因血而缠绕在一起，一束束半湿半干的胡束。

    几个黑衣人纷纷除下面罩，个个都是少林寺达摩院里的武僧，不字辈、垢字辈、圆字辈，三代一字排开，共有七十二人，杀气腾腾，个个脸上都是斑斑血迹，有的眉毛甚至还悬着干涸的血珠，状似催命厉鬼。众武僧身上的内息高涨，形成一股不怒自威的风压，逼迫得众喇嘛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残爆声音颤抖，手中紧抓着金刚爪。

    “少林委屈求全、苟且龌龊二十年，所图何事？”少林寺大师兄淡淡说道，一身正气浩然，与大醉、收钱、乱创武功的那个大师兄判若两人。

    “习武之人理当为国为民，一展男儿抱负，佯作自甘堕落，这股气是该发作发作了。”曾与七索交手三次的垢空握紧拳头，发出声爆响。

    “整天在残渣败类旁赔笑，还得伺候好酒、女人，伺候出一肚子的窝囊气了。很快，你们师兄弟就会在地府里相遇了。”曾以一指禅与七索斗上老半天的圆风摩拳擦掌。

    众黑衣武僧将手中血淋淋的物事丢在地上，竟都是朝廷要员、官宦子弟的项上人头！

    就在一个时辰前，少林寺居然在酒宴酩酊间，静悄悄摘下所有参访要员的人头，还一次将乱七八糟的铜臭学员杀了个干干净净。不刻，碰巧残沸兴致勃勃推开少林大门邀援，话才刚刚说完，便给大师兄顺手摘去了脑袋，还带着所有武僧前来救援君宝。这不是血性的抓狂暴走，只是少林显露出原本该有的面目。因为，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你们……要造反！公然……跟朝廷作对！”残爆咬牙，额上汗珠抖落。众武僧没有回答，他们除下了面罩，自然清楚表示这些喇嘛绝无生还余地。

    君宝看着方丈，听着众武僧简短的对谈，心中无数疑团豁然尽解。

    “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即使我们活不过今日，我师尊定会将少林屠灭殆尽，为我俩报仇雪恨！他的手段你们再清楚不过，定要你们生不如死！”残忍牙齿颤抖。他明白自己已无丝毫胜算，他可是不杀座下武艺最高强的弟子，此刻却了无战意、了无尊严地恐吓。

    七十二名武僧漠然，一齐看向方丈。为了这一天，他们已隐忍许久。

    “什么是少林？何处又是少林？如果心中无少林精神，就造得一百座少林寺又如何？天下少林，少林天下，不会是一时少林，也不会是少林一时。”方丈举起潮湿的手，那只手今天已要了无数武官的性命。

    方丈手落下，君宝轻轻盖住灵雪的眼睛。

    血红的夜，只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那风驰电掣的一瞬间，七十二种江湖相传、最可怕的绝技一闪而逝。

    少林。从来就没有过腰，折过颈！

    若老虎开始啃青菜萝卜，整天露出肚皮傻笑，千万别自以为可以过去搂搂抱抱。老虎就是老虎。随时准备咬你一口。

    “君宝，辛苦你了。”方丈微笑。

    众武僧兴高采烈地围住君宝，又抱又搂的，有的嘻嘻笑笑，有的连声道歉，平日最喜欢欺负他的大师兄不断哈哈大笑，直把君宝拍得咳嗽。

    当年方丈早就料到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