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在高处_识时务者为俊杰mdash;m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识时务者为俊杰mdash;m (第3/5页)

出我自己。”这种自救看起来很自私,但是,有时恰恰是这种只顾自救的小私的“跳蚤”长出了天下大公的龙种。

    按以赛亚.柏林的区分,自由分两种,一种是消极自由,另一种是积极自由。关于这一点,几天前我和何教授有过交流,何教授说消极自由是“不说”的自由,积极自由是“说不”的自由。这个归纳很好。进一步讲,无论是积极自由,还是消极自由,不但不矛盾,而且可以互为基础,互相促进。一个社会,如果每个人都能争取到货真价实的消极自由,那么真正的自由也将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问题不在于人们是否自私,而在于自私得是不是彻底,从世界中将自己打捞出来,别人侵犯你的权力时,是不是有底气为自己撑腰。事实上,任何公正的契约,无论是国家之间、个人之间,都是在充分自利的情况下进行的。

    前不久我参加中欧文化论坛,有不少中国学者到会,和他们一桌吃饭时,我就有些不适应,因为我听到的是千篇一律的悲观话,而且他们互相附和。法国作家于连.格林所讲“一切悲伤皆可疑”在我看来,这些教授的悲观也十分可疑,一方面我们要反观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在积极地做事情;另一方面,要明白对于一个社会来说,悲观是个圈套——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环境的一部分,你多一份悲观,这个社会就多一份悲观。从这个角度上讲,心怀希望也是一种责任。

    当然,我不是一个盲目乐观的人,我愿意通过理性的分析看到事物积极的一面。我要说的是,今天的中国,比八十年代有一个大进步,而且这种进步是脚踏实地的进步,是不停留在理想主义或浪漫主义层面的进步。简要地说,八十年代是群体争民/主,波澜壮阔,最后功败垂成,九十年代是个体争自由,润物无声,暗渡陈仓。当然,这也是在八十年代意识形态解构基础上的进步。我之所以说这是一种脚踏实地的进步,是因为我坚信自/由价值是优先于民/主价值。自由是个体权利,民主是群体权利,没有个体的自由,就不会有真正的群体的民主。另外,我们看到,西方国家大选时,常常有百分之二三十的选民放弃投票的机会,而对于自由,却没有一个人公开或主动放弃,除非他神经不正常,是受虐狂。

    所以,我把九十年代以后的中国社会的特征概括为“背对主义,面向自由”有人讲,那你这是不是自由主义者?我说我不是可能有人不信。我看到网上喜欢我文章的朋友在博客上将我归类为“自由主义者”

    我想说的是,在李敖跑到北京大学宣布放下自由主义之前,我早就放下了。这个道理我在一年多以前已经在网上和一些自由主义者讲了。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在关天茶舍认识了成都的王怡先生,王先生很有才情,做事也很坚决。有一天,他在茶舍发帖子表态要做一个自由主义者,我就此回了篇帖子,指出要自由,不要主义。理由是,自由一旦变成主义,思想的鸟笼就编好了。我们不应该将自己归类于某种主义,而是将不同的主义以知识的方式归类于人,在不断地证伪中解放自己。如果我们笃定信奉某种主义,难免会变成主义的律师,时时为它做无罪辩护。于是观念的主人变成观念的仆人,背离求知与改造社会的初衷。所以我说,人要为追求真理而献身,而不是为真理献身。追求真理的主体仍是我们自己,我们应该为我们自己理想,事业、行为献身,而不是一个真理的教条。后来的讨论中王怡说“要争夺青年”我的观点是这样夺来夺去其实也是对青年不尊重,最好的办法是让青年自作主张,无人可以争夺。让每个人都属于自己,再谈其他的才有意义。我们这代人要做的,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抢回我们自己。

    如卡尔.波普尔所讲,我们是通过知识寻找解放,而不是通过某种主义寻求解放。在世界思想史上,有两个人影响了我,一个是英国的卡尔.波普尔,另一个是中国的胡适,我认为他们是真正懂得自由与时势的人,是真正识时务的俊杰。

    今天演讲的题目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些朋友可能不理解。这句话我们在电视或小说里经常能看到,被用得十分狼狈。在电视里,当我们听到这句话时,所看到的画面通常都是一个叛徒在给刚被抓到的地下党做思想工作,所以我现在给你们讲“识时务者为俊杰”躲在门外偷听的人可能以为我在用钢丝床在哄骗你们这些“地下党”投降。

    然而,事实上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成语典故最早用在诸葛亮身上。据《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记载,刘备当年满世界找能人志士,和他一起去打天下,流落到荆州,后来被蔡氏兄弟追杀,飞跃檀溪,逃到襄阳的水镜庄。水镜庄里有个著名隐士司马徽,人称“好好先生”又叫“水镜先生”意思“心如明镜”很会鉴赏人才。当时的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都曾经向他求学问道,研究东汉如何实现暴力转型。

    刘备呢,求才心切,要求司马徽谈时务。司马徽很谦虚,就说:“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伏龙、凤雏。”意思是说,我不过是个社科院的,哪懂什么时务,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的俊杰有卧龙、凤雏两人。这里的卧龙是指诸葛亮,而凤雏是庞统。后世以“识时务者为俊杰”来指那些认清形势、了解时代潮流者,才是杰出人物。孙中山后来讲“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讲的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讲现在的时务就是从一个封闭的社会走向开放的社会。有人讲,中国的传统很封闭,这点我并不完全同意。从骨子里讲,中国人是具有开放精神的。比如说中国的“天下主义”事实上“民族国家”这个概念在中国落地也只是近代的事。前几天我无意中翻开《诗经》,发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句诗很值得回味,在这里,自然与人,人与人,彼此都有开阔的心胸,都愿意互相接纳,所以我说这句诗是关于开放社会的壮丽的人文风景。

    有人说老子是个自由派,但是他主张在一个封闭的社会里自由自在。因为老子主张“小国寡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