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舞派对_第四章吾锐舞派对我需要一些干净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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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吾锐舞派对我需要一些干净的 (第3/5页)

慢慢阖拢,将他阻隔在外。在黑夜的电梯里,人是格外地脆弱和伤感。我想起一句老掉牙的话,爱你,不是我可以把握。十分熟悉,说不定是歌词。天晓得。

    我主动约见我的两个结婚对象,酒店制品公司的老板以及韩国某家电的技术维修人员。我与他们的关系冷冻了三个来月,其间断断续续地通通电话,属于视线里若即若离地盯住一只田鼠,而后东张西望看看附近有没有兔子rou可吃的状态。

    维修先生的叛变是最近的事,他在上门修空调的时候邂逅一家庭主妇,一见倾国,随即鼓励人家闹革命,收拾包袱和他踏上茫茫私奔路。他们的奔逃以惨败告终,双双被女方家的七大叔八大爷抓获。维修先生转昏了头,遂挂念起我这原地不动的铁杆女友,捧一大束菜市场买来的栀子花,坐在步行街的凉棚下向我诉苦。我连连打呵欠,终于熬不住,打电话招来特稿部的同事,维修先生的故事在三天以后见报,题目是风流主妇的忘年之恋。

    老板先生见利忘色,没精力去找另外那只神秘的兔子,隔三岔五会到水粉画华尔兹来见我,喝免费咖啡。他总在12点以前撤退,驾驶着他的二手桑塔那,怀着咖啡与星光下的乱梦回家。入睡前他编一则短信息发给我,多半是些徐志摩似的玩意儿,譬如,苏画,我不打死你,也不骂死你,我的阴谋是——想死你。看看这水准,简直像下三滥的舞女,娇滴滴、神经兮兮,叫人作呕。

    生意人有生意人的好处,粗浅一点,但他永远不会关注你的灵魂,不会时刻提着一把长矛,一有机会便刺探进来。老板先生的想法很现实,他的事业前途不明,尚需努力,不见得有必要立即娶我,他的跋涉直指身体。在这一点上,我们有所分歧。有一天他驾车到报社接我,在车里,他忽然送我一条铂金项链,坠子晶光闪烁,是一粒水钻。

    "有一克拉重呢。"他强调,乘红灯凑进身来,几乎没张开双臂,老鹰捕小鸡似的抱住我。

    我挪远一点,但笑纳他的礼物。他的神色略有失望。我猜他期望我反应过度,感激涕泠地狂叫一声,自动献身。一克拉,唔,招小姐是高昂了点,找老婆怕就是便宜了他小子。

    但我们还是渐渐将见面的地点改在水粉画华尔兹之外,春熙路一间百货公司附设的茶座里,在昏昏欲睡的午后。老板先生总是迟到,在等待他的这些时间里,我读完了一本关于玛格丽特公主的传记,全英文版的,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但这个女人高贵而yin荡的一生依旧叫我浮想联翩。她的激情岁月是在黛安娜以前的很多年,她有最纯正的王室血统,是古板的英国王室里最叛逆、最浪漫、最伤感的公主。她有着艳惊四座的美,并且放狼形骸、千金买醉,她的感情生活无比复杂,为了江山社稷的名誉放弃了至爱,嫁给出身平民的丈夫而又最终反目。她与娱乐明星调情,在夜总会荒唐放纵,反复出现抑郁症,这些都是狗仔队热衷的话题。她的沙发靠垫上绣着一句由衷之叹:"当公主不容易",她的枕头绣着警世之言:"反抗是一个糟糕的错误",这位性情公主在强大的王权与显赫的门第中作着徒劳的挣扎。

    我在临窗的座位边惆怅地想象着玛格丽特颓丧优雅的身姿,想象她穿着进行日光浴的便服,懒洋洋地躺在床垫上,吃着烤鱼,接待自己的朋友。这桀骜不驯的女子活在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之中。换作我,说不定我会组建一只滑翔机队伍,每天清晨从广袤的原野上空掠过。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如我一般喜欢那古老的飞行器械,但我一直渴望在庞大的、无边无际的风里飞起来。飞起来。最好穿上太空衣,伸直手臂,做一名空中飞人。

    但我只能在这样一个疲倦的时刻,等候一名不守时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点发胖的先兆,他汗水淋漓地冲进来,往藤编沙发上一坐,紧跟着又弹簧似的跳起来。

    "我得上洗手间,"他说,"可把我憋坏了。"他的脸上确有痛苦的表情。次次如此,约会的时候,他迟到,而且首先想到的始终都是排泄。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世界末日来临之前,我们终究得蝇营狗苟地活下去,恋爱、zuoai、失爱。一位记者问过晚年的萨特: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萨特答:不知道。一切。活着。吸烟。

    萨特是正确的。如果被问,我的答案必然与他老人家一致。

    一切。呼吸。钱。欲望。

    不知道。

    (B)

    唯一一次梦见雅子,是在白昼,上午十一点,浅睡中,我扛着一台摄象机,走进我居住了四年的大学宿舍,我从镜头里清晰地看见那个房号,320。推门的时候,它像柴扉一样"吱呀"响了一声,屋外是一片阴凉的林木,房间里暗暗的尽是植物的阴影。我扛着摄象机,慢慢走进去,迎面是两张黑纹木的大桌,两侧整齐地排列着四张床,蚊帐全都悬垂着,被细小的风所吹拂。

    我逐个撩开那些蚊帐,没有人在。最后一张床是雅子的,我轻轻叫她,雅子,雅子。我听见了回答我的声音,蚊帐从里面开了,我看见了雅子。很奇异,她竟然怀着身孕,盘腿坐在床上,身体是赤裸的,黑发散乱地覆盖着肩臂,一双眼睛明亮清澄,美得耀眼。她的裸身激起了我的欲念,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放下我的摄象机,伸出手,触摸她的皮肤、她隆起的腹部。她全身的肌肤滑润如婴孩。她没有动弹,在那个梦境中,我发觉自己爱着雅子,宛若男人似的、rou欲地、yin亵地、霸道地爱着她。

    醒过来我浑身发抖,然后发起烧来,一连十来天,无法遏止。在强烈的不适中,我反反复复地想起那个梦,怀孕的雅子,裸着身子,任由我肆意抚摩。她的肌肤薄得像纸。

    雅子擅长说笑话。大学毕业时,友子和银子将她说过的笑话辑录成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以纪念这个薄命的女孩。

    有一个傍晚,我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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