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黑暗塔3)_第一章黑熊与白骨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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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黑熊与白骨1 (第13/14页)

这么说。‘太迟了——从今以后,你会一直走霉运,直到永恒的尽头——这就是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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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埃蒂最终开口说。“我明白这个基本的矛盾了。你的记忆被分裂成两半儿——”

    “不是分裂,是叠加。”

    “好吧;两个都差不多,不是吗?”埃蒂抓起一根小树枝,在沙地上画了起来:

    附图:P49

    他用手指点了点左边那条线。“这是你到达公路小站之前的记忆——一条单行线。”

    “是的。”

    他又点了点右边的那条线。“当你离开堆满骨头的山脚…就是沃特等你的地方,也是一条单行线。”

    “是的。”

    接着,埃蒂指了指中间那部分,在外围粗粗画了一个圈。

    附图:P49

    “这就是你必须得做的事,罗兰——关闭这段双行线。在你脑海中封锁住这段记忆,彻底把它忘掉。因为它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一切已经过去了,已经结束了——”

    “但是它并没有。”罗兰举起这块骨头。“如果关于那个男孩杰克的记忆是错误的——我也知道是错误的——那我又怎么会拥有它呢?我用这段记忆替代我扔掉的那一段…我扔掉的那一段关于驿站地窖的记忆是真实的,但我从来没有去过地窖!我从来没有和魔鬼说过话!我只带了水一个人上路,其他什么也没拿!”

    “罗兰,听我说,”埃蒂急切地说道“如果你拿着的那块颚骨的确来自于驿站,这可能是一回事。但是也有可能整件事都是你的幻觉——驿站,那个孩子,会说话的魔鬼——然后有可能你拿了沃特的颚骨误以为——”

    “没有幻觉,”罗兰打断了他,用他那淡蓝色士兵的眼睛盯着他俩。突然,他做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儿…埃蒂发誓罗兰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这么做。

    他把颚骨扔进了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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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那块白色的残骨就躺在火里,看起来好像半抹鬼笑。突然,它开始发出耀眼的红光,照亮了整块空地。埃蒂和苏珊娜大叫一声,连忙举起双手遮住眼睛。

    骨头开始产生变化。不是融化,而是变化。原先像墓石一样龇在外面的牙齿开始慢慢聚成一堆,上颚柔和的曲线开始变直,然后在尖端处塌了下去。

    埃蒂双手撑着大腿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块已经不是骨头的东西。此刻它看上去像烧红的烙铁,牙齿变成了三个倒写的V字,中间那个比两端的略大一些。突然,埃蒂看见了它将会变成的形状,就像他看见树桩的突起会变成弹弓那样。

    他觉得是一把钥匙。

    你必须记住这个形状,他兴奋地想。你必须记住,必须记住。

    他的眼光紧紧锁住这件东西——三个V字,中间那个比两端的略大略深。三个凹槽…最靠边的那个凹槽有点弧度,弯曲的样子有点像小写的字母s。

    接着火焰中的形状又发生了改变。已经变成钥匙模样的骨头开始向中心收紧,聚合成重叠的亮色花瓣,褶皱的地方黑丝绒般,如同无月的仲夏夜。一瞬间,埃蒂看见了一朵玫瑰——胜利地绽放在世界初创第一天的晨光里,散发出的美丽穿透时间与空间。此刻他敞开了心门,贪婪地享受眼前的幻象,仿佛所有的爱与生命都从罗兰这件死人的物件里突然散发出来;燃烧的火焰迸发出胜利与挑战,似乎在宣称所有的绝望不过是海市蜃楼,所有的死亡不过是黄粱一梦。

    玫瑰!他的思维有些不连贯了。先是钥匙,然后是玫瑰!仔细看!仔细看进入黑暗塔的入口!

    火堆中突然传出一阵咳嗽声,一簇火焰向外窜出。苏珊娜尖叫跑开,不停拍打裙子上的橙色火星。火焰腾得更高,蹿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埃蒂却一动不动仍然沉浸在幻觉中,完全被这华丽又恐怖的幻象惊呆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火花在他的皮肤上跳跃。接着,火焰黯淡下去。

    骨头消失了。

    钥匙消失了。

    玫瑰消失了。

    记住,他想。记住这朵玫瑰…记住钥匙的形状。

    苏珊娜又惊又怕,轻轻啜泣起来,但他根本没在意,而是拿起了刚才他和罗兰都用过的小棍子,颤抖地在地上画出了这幅图:

    附图:P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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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这么做?”苏珊娜最终开口问道。“为什么,看在上帝的分上——你画的是什么?”

    十五分钟以后火焰慢慢减弱,四散的火星要么被踩灭,要么自己熄灭。埃蒂环抱着身前的妻子坐在一边。罗兰坐在另一边,双膝抱在胸前,激动地看着橙红色的火堆。在埃蒂看来他们俩谁都没有发现骨头的形状发生改变。他们都看见骨头烧得通红,而且罗兰看见它爆炸(或者是内爆?起码就埃蒂所见更像是后者),但没有其他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但有时候罗兰实在是个闷葫芦,当他决定守口如瓶的时候,谁也别想从他嘴里掏出一个字儿,埃蒂早已从以往的经验中吸取了这个教训。他想要告诉他们他所看见的——或者认为他看见的——可是他决定这回他也要守口如瓶,至少暂时。

    颚骨本身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甚至连裂纹都没有。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这样,”罗兰回答。“那是我父亲的声音;我所有先辈的声音。当你听到这样的声音时,你不可能不立即照做。我一直受的也是这样的训练。至于这是什么,我不好说…至少现在不行。我只知道这块骨头已经吐完最后一个字,我一路带着它就是为了用耳朵听这个。”

    或者是用眼睛看,埃蒂再一次想到:记住。记住玫瑰。记住钥匙的形状。

    “它差点儿就把我们烤熟了!”她听上去又疲惫又愤怒。

    罗兰摇摇头。“我觉得这更像岁末晚会上有钱人放的焰火。明亮、令人惊讶,但是一点儿不危险。”

    埃蒂突然想起了什么。“罗兰,你脑子里的双重记忆——它消失了没有?刚才爆炸的时候,不管那是什么,它有没有离开你?”

    他几乎可以肯定它已经消失;他看过的所有电影里面都是这样,粗暴的震惊总是很管用的疗法。但是罗兰却摇了摇头。

    苏珊娜移开埃蒂的胳膊。“你说你已经开始明白这一切了。”

    罗兰点点头。“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我是对的,我担心杰克。不论他在哪里,无论在哪里,我担心他。”

    “这是什么意思?”埃蒂问道。

    罗兰站起身,走向他那捆兽皮,把它展开。“好了,今晚故事说得够多,也够令人兴奋了。现在该睡觉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沿着巨熊的足迹走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它守护的入口。在路上我会告诉你们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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