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熹纪事_第二十五章寒江妃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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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寒江妃子 (第7/8页)

水?”辟邪失笑“断断不会,上元节的时候还见他乘船在江中游玩。”

    “要说那件事都因当今皇帝少时不经事,避了人带着成亲王独自乱走才起。经此一事,恐怕懂了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龙舟夺标并非没有风险,想起少时遭遇,有些恐惧,也是人之常情。”

    辟邪道:“但凡有人之常情,就会被人有可乘之机。他这么爱惜性命,没有半点冒险的勇气,只怕难成气候,亏我还在为他发愁。”

    “有我吴十六在主子爷愁什么?”门外人朗声一笑。

    “十六哥到了么?”辟邪大喜,迎出门外。

    吴十六和宋别二人都已翩然而至,吴十六撩起衣袍给辟邪叩了个头“小主子爷安好?”

    “十六哥快起来。”辟邪伸手相扶。

    宋别不似吴十六和姜放一般是颜府家奴出身,只是口称“小王爷”,拱手躬身行礼,辟邪还礼不迭。

    姜放请众人入席,亲信的小厮摆开盛宴,应节气奉上朱砂雄黄菖蒲酒,粽子并非人人爱吃,姜府还是摆了各色玲珑的小粽子,算应景。

    “小姜,让你破费了。”吴十六笑道“怎么还不举杯预祝小主子马到功臣,凯旋还京?”

    “且等一等。”姜放道“还有一位稀客。”

    吴十六吃了一惊“难道那厮得空也来了?”

    小厮躬身推门,门外那人慢条斯理冷笑道:“吴胖子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臭毛病一样没少。”

    那人病殃殃走入,目光煞是犀利,盯着辟邪看了一眼。

    姜放起身道:“主子爷没见过,这是二先生。”

    辟邪气度雍容,端坐一笑。

    那人目光中颇有欣慰之色,欣然跪倒“范树安给主子爷叩头。”

    辟邪这才起身相避,微笑道:“二先生请起,书信往来这么久,今日才得相见,甚是失礼。”

    范树安道:“虽然十六岁上就离开王府,但算起来还是王府家养的孩子,小王爷切勿跟我客气。”

    辟邪谦道:“二先生身处虎xue,多年来不断周旋,其中辛苦非我可以想象,在各位面前,我后生岂敢托大?大先生、三先生可好?”

    “托小王爷的福,都好得很。”

    “别客气啦。”吴十六这些年来沾了不少江湖气,大咧咧道“小王爷和四方领袖今日都在,先干一杯要紧。”

    “胡说。”范树安笑道“伦零尚不在此,不然倒也可以说齐了。”

    众人说说笑笑,入席举杯。

    吴十六问道:“你不是在多峰么?怎么跑出来了?”

    “洪王世子叫小王爷劫走,洪王怎会不动怒,先前调了两万人要剿灭多峰廿寨,好在我已命白大统领人马下寒州去了,让他们扑了空。”

    “白大白二也是好久不见,等我回了寒州,爷们儿好好乐乐。”

    辟邪问道:“这两万洪兵而后又去了哪里?”

    “也是冲着东王去的。”范树安道“洪王在少湖中还有一座水寨,这两万人潜伏其中,一旦东王有所异动,便出兵相抗。”

    辟邪笑道:“二先生就是领着这两万人前往少湖的么?难怪今日洪定国突然叫出一班龙舟好手,想必也是这里面的人。”

    “正是。那些都是洪州水师的参将游击,颇为了得。”

    “这却正好。”吴十六道“多峰两万人,洪王两万人足以让东王自顾不暇。”

    辟邪道:“朝廷在东边也埋伏了一招棋,十六哥可知道陆巡这个人?”

    “分守东海道参将。”吴十六答道“陆家原来和京营也颇有关系,他的父亲还和我有点交情。”

    “很好,十六哥回去之后,尽快和这个人结识。”

    宋别道:“如此看来,东王现在已不足惧。唯一担心的,还是他和西王勾结造反,东南两地乱起来,不是几万人压得住的。”

    “这就要仰仗宋先生在大理周旋了。”

    宋别微笑道:“段秉此人野心勃勃,已按耐不住,倒是可以利用。”

    姜放道:“要说性子急,没有比东王更急的了。龌龊手段层出不穷,竟然刺杀王举和良涌。不知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嘿嘿。”吴十六冷笑道“这两人一死,朝廷没有统兵的大将,和凉王分歧一起,北境自然空虚。东王和月氏早有勾结,自坏门户的事还是做得出来的。要是皇帝亲征,更是他作乱的好时机。”

    “刺客既然是雷奇峰,洪王不会不知。”

    “自然知道,”范树安拈着几根长须,不住点头“洪凉两州一衣带水,同气连枝。王举一死,岂不是凉王夺取兵权的好时机,就算是皇帝亲征,若非洪王世子也在军中,必叫皇帝有命去,无命回。”

    姜放笑道:“可见皇帝亲征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主子爷尚愁手中无兵,此次随皇帝北上,正是在震北军立威的机会。”

    众人放声大笑,吴十六更是连连抚掌“到底是小主子劝诱皇帝亲征,才有了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哈哈,眼看就要四海升平了。”

    五个人又商定了几条计议,夜色已是极浓,酒到尽兴,人言畅欢,范树安行动须极小心,先行告辞。

    吴十六笑问姜放:“你呢?今晚和我们粗人混在一处,此刻定是想飞了吧?”

    姜放向内宅一瞥,道:“拙荆一直病,又担心着,今晚只得哪里都不去。”

    吴十六叹道:“栖霞也是奔四十的人了,就算你们一时不能厮守,眼看就要打仗拼命,怎么也要给人交待一两句话吧?”

    “十六哥教训的是。”姜放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总会给她个交待,一切只好等回来再说了。”

    “嘿!”吴十六气得拂袖“老宋,走吧。”

    “宋先生请稍候。”辟邪上前道“明珠那件事……”

    “怎么?”宋别微吃一惊“她说什么了?”

    辟邪笑道:“那倒没有。晚辈只是觉得她在宫中着实凶险,若先生可以在京稍驻,我总能想法将她接出宫来,宋先生有女儿服侍,不也好?”

    “这个……”宋别沉吟半晌,无奈道“老实对小王爷说,这个老朽做不了主。”

    辟邪为之气结,怒笑道:“宋先生,事关令千金安危,正要您拿主意的时候,怎么如此推托?”

    宋别叹道:“这里有个难处……”

    “什么难处?只要是晚辈力及,都会替宋先生办妥。”

    “不提也罢。”宋别匆匆想走,被辟邪一把拉住。

    辟邪急道:“此事还请宋先生定下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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