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角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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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6/8页)

魏文建的时候,萧副司令又停顿下来,说:“听说你跟我一样有一脸络腮胡子,我感到很自豪。当然咯,胡子和胡子是不一样的,我的胡子没有你的胡子年轻也没有你的胡子漂亮。我知道你刮干净了。我就是要提醒你,每天都不要忘记刮胡子,再漂亮也得忍痛割爱。到我这个年纪也不许留胡子,军人嘛。”

    然后又转向会场:“诸位,你们知道你们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个什么人吗?这个人个头也不大,但是胆子不小,据说他在这次报考教导大队的时候,以一个班长的身份,完成了炮兵群指挥员的作业想定。他居然敢否定军区炮兵的权威答案,而且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依我看,沿着正常的道路走下去,这个人在十年之内指挥一个团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二十年后呢?如果给他战争,如果不犯错误,二十年后他的前程是不好估量的。谢谢你啊魏文建,你可是大大地给我们络腮胡子争光了。”

    尽管没有人大声说笑,但是会场里的气氛是欢快的,官兵们脸上的内容是活泼的。夏玫玫和赵湘芗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面,当然也就不好比较这个会和别的会有什么不同。

    夏玫玫压低声音对赵湘芗说:“老爷子没有儿子,他今天是来看儿子的。”

    赵湘芗笑笑:“那你就有六十三个表弟了。

    夏玫玫说:“我看我那位危险了,没准等他们毕业了,老人家会动员我嫁给这些人当中的一个。”

    赵湘芗说:“不会,你年龄太大了。你要比他们大好几岁呢。”说完,立即意识到自己和他们年龄相仿,脸上一热就红了。

    夏玫玫果然反唇相戏,坏坏地一笑:“哈,对了。这回老爷子不用发愁了,他要是特别喜欢谁,就先认你当女儿,再招半个儿子上门女婿,一下子儿女双丰收。”

    赵湘芗脸红嘴却不软:“好啊,那时候就该你嫉妒了。”

    夏玫玫说:“我嫉妒什么?你那个炮手要是确实有出息,我就勾引他,让他犯错误。”

    赵湘芗笑出了声说:“你这家伙真无耻。”

    夏玫玫说:“你也快了。”

    你要是敢把这里的炮手往水里拖,老人家敢毙了你你信不信?”

    两个人斗嘴间,萧副司令又点了几个人,其中有连续两年获得军区考核第一名的谭文韬,有连续三年立过二等功的阚珍奇,有获过若干单项第一名的凌云河,有带兵模范栗智高,有创造过七千米距离山地射击全班十发优秀的蔡德罕,有这次报考教导大队综合成绩总分第四的安国华…每一个人站起来,身上都披着灿烂的荣誉之光,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串响亮的注解。不要说夏玫玫和赵湘芗震惊,也不要说其他学员队和大队部那些男兵女兵赞叹不已,就连有些教员也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学员们来之不易,也知道他们在炮兵领域里身手不凡,但是对于他们入队之前曾经创造过那么多辉煌,教员们还是估计不足。

    四

    萧副司令等人的晚餐是在七中队进行的。

    晚餐实际上成了萧副司令的动员大会。按规定教导大队学员是不许喝酒的,今晚却破例上了白酒。萧副司令说:“你们在这里受训,只准喝两次酒,两次我都参加,今晚是第一次,等你们受训结束,级别命令下了,四个兜兜穿上了,我再来为你们送行。”

    韩陌阡悄悄地对赵湘芗和夏玫玫说:“今晚首长要尽兴了。”

    夏玫玫瞪起眼睛说:“老韩你要挡驾,老人家喝醉了你是要负责的。”

    韩陌阡阴阳怪气地眨着眼睛说:“这个驾可不是好挡的,我劝你们也不要自找霉倒。首长高兴了,你就让他热闹一番。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老人家是喝不醉的。老人家今晚不仅要喝酒,恐怕还要高歌一曲。不信你们等着看。”

    夏玫玫对韩陌阡的称呼是有讲究的,在对他不满意或者在一般性公开的场合里,喊他“老韩”舅舅在场或严肃场合里喊他“韩参谋”;开玩笑的时候喊他“泥做的鬼男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喊他“老阡”或者喊“喂”;如果是对韩陌阡不满或者严重的愤怒,则一脸严肃地喊他“韩陌阡同志”或者“姓韩的”之类,偶尔还来一句粗话;要是喊“老阡”那就说明她的心情非常好,并且是对韩陌阡非常满意。然而,自从彼此结婚之后,夏玫玫喊“老阡”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这晚的聚餐果然如火如荼。能喝酒的,就放开肚皮喝了。萧副司令是晚兴致很高,学员们渐次敬酒,来者不拒,开始数杯一饮而尽,倒是学员们自己提出来,首长不能这么喝,我们年轻,我们喝光,首长意思意思就行了。首长跟我们碰杯,我们给首长代酒。

    喝了一阵子,萧副司令的豪气有增无减,就给大家讲喝酒的光荣传统。说:“湘芗玫玫你们知道吗,退回二十年,我们,我跟你爸爸他们,哪里用酒杯啊,喝酒全是拿碗,大碗喝酒,大碗吃rou。我们那气派,别说叫你吃喝了,看着你都害怕。”

    赵湘芗不做声,抿着嘴笑。赵湘芗的爸爸赵云飞是萧副司令的老部下,萧副司令当别茨山军区司令的时候,赵云飞是别茨山军区司令部的参谋长。赵云飞活着的时候,隔三差五萧天英总是要邀几个老对手畅饮一通。

    教导大队的干部说:“不用说退回二十年,首长七八年前到N-017来,都是军用茶缸伺候,两个副省长都喝跑了。”

    萧副司令哈哈大笑,说:“这种小酒杯,看起来精致漂亮,我们跟国民党谈判的时候就用这东西,我们不搞假斯文那一套,把十几杯倒进碗里一口喝光。国民党的那些官们喝不过我们,求饶,我们不依,硬灌他们。我说我们扛枪的人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连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吗?看一个人敢不敢喝酒,就能看得出来他敢不敢同鬼子拼刺刀。喝!谁不喝就掸自己的耳光子。国民党那些官确实是孬种,保命哲学学得好,宁肯掸自己的耳光子也不喝酒。”

    教导大队的干部说:“我们都听说过,国民党的一个少将就在首长的面前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子,脸都打青了也不敢喝酒。”

    萧天英说:“那是啊,他怕死。喝完酒,我们就拉国民党的军官唱歌,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我们唱得气势磅礴,还不是唱一遍,我们酒后唱歌,一唱都是三遍五遍,还不换样,就逮住一首歌唱。你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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