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_第04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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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 (第2/3页)

一位菩萨。要是欧洲布尔什维克化,她说不定会成为斯大林的新娘呢。”

    尼科尔从梳妆盒上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说话注意点,迪克,行吗?”但她笑了起来“他们真够气派的。军舰都向他们鸣炮致意。玛丽在伦敦坐的是皇家汽车。”

    “不错,”他附和道,当他听到尼科尔在门口叫人拿些饰针来时,他喊道“不知道我能否要些威士忌,我觉得山里真够凉的!”

    “她会安排的,”此刻尼科尔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就是去火车车站的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她把面纱取下来了。”

    “玛丽跟你谈了些什么?”他问。

    “她没说什么——她对上流社会的生活很感兴趣——她问了我许多有关我的血统之类的问题,好像我是内行似的。不过,看来新郎有两个与前妻生的深肤色的孩子——其中一个得了某种他们难以诊断的亚洲地方病。我得要孩子们小心。我觉得这非常古怪。玛丽会看出我们有什么样的想法的。”她顿时站在那儿着急起来。

    “她会理解的,”迪克安慰她“再说孩子们可能上床了。”

    餐间,迪克跟霍赛交谈起来,他曾在一家英国公立学校读过书。霍赛想要了解有关证券和好莱坞的情况,而迪克借助香摈来激发他的想象力,给他讲了一些荒诞离奇的事。

    “几十亿?”霍赛问。

    “几万亿。”迪克肯定地说。

    “真没想到——”

    “哦,也许几百万吧,”迪克退一步说“住进旅馆的每一个男士都可以分到一些女眷——或相当数量的女人。”

    “不是演员和导演的人也这样吗?”

    “旅馆的每一位房客——甚至包括旅行推销员。嗨,他们有一次给我送来十几个让我挑选,可尼科尔难以忍受。”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尼科尔责怪他“干吗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用spic①这个词?”——

    ①美国俚语,指美籍西班牙人,含贬意。

    “抱歉,我是想说抽烟,说漏嘴了。”

    “迪克,这可有点不像你自己。”

    “很抱歉,我再也不像我自己了。”

    那天晚上,迪克推开浴室窗户,他面对着的是这幢住宅不大的呈圆形的一处庭院,那儿光线昏暗。此时却传来一阵哀伤的独特的音乐,像是用一管长笛吹出的凄凉的调子。有两个人在用一种东方语言或老是夹杂着K音和L音的地方方言反复念叨着什么——他探出身去,还是看不到他们,但声音中包含着宗教意味。他十分疲倦,也无热情,因而就让他们去为他祷告吧,但为什么祷告,除了他不应日趋沉湎郁悒的心境,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在一片树木稀疏的山坡上,他们打下了几只瘦小的鸟,这种鸟同鹑鸡有亲缘关系。他们大致模仿英国人的打猎游戏,雇用了一群未经训练的人来赶鸟。迪克只好朝空中开枪,以免击中他们。

    他们回家时,拉尼尔在房间里等着。

    “爸爸,你说过,要是我们靠近了那个有病的男孩,就立即告诉你。”尼科尔猛地转过身来,顿时警觉起来。

    “——是这样,mama,”拉尼尔转向她继续说“那男孩每天晚上都洗澡,昨天晚上他正好在我前头洗澡,我只好在他洗过澡的水里洗,水很脏。”

    “什么?怎么回事?”

    “我看见他们把托尼抱出了浴缸,随后他们叫我进去洗,水很脏。”

    “但——你洗了吗?”

    “洗了,mama。”

    “天哪!”她冲着迪克嚷道。

    他问:“吕西安娜为什么不替你换水呢?”

    “吕西安娜换不起来。热水器真怪——会自动喷出水来,昨晚烫伤了她的手臂,她怕弄热水器,所以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

    “你到这间浴室来,现在就洗个澡。”

    “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拉尼尔在门口说。迪克走进去,在浴缸里洒了些硫磺,他关上门,对尼科尔说:

    “我们要么跟玛丽去说,要么最好搬出去住,”

    她同意了。他接着说:“人们总以为自己的孩子生来就比别人家的孩子干净,有病也没有什么传染的危险”

    迪克进了房问,从瓶子里自己倒了些水,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起劲地嚼着饼干。

    “跟吕西安娜讲,她得学会用热水器——”他说。这时,那位亚裔女子来到门前。

    “伯爵大人——”

    迪克招呼她进来,并关上了门。

    “那个有病的小男孩好些了吗?”他客气地问道。

    “好些了,不过他还是常出疹子。”

    “那可糟糕——我为他难过。不过你明白,我们的孩子不能用他洗过澡的水洗澡。那是不行的。我肯定,你的女主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做,非生气不可。”

    “我?”她似乎十分吃惊“怎么,我只是见到你们的女佣不会用热水器——我告诉她怎么用,并且放了水。”

    “但要是有病人洗过澡,你就要把洗澡水全部放掉,把浴缸擦干净。”

    “我?”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便长长地吸了口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抽泣,冲出了房间。

    “她可不能光追求西方文明而损害我们的利益。”他板着脸说。

    那天晚餐的时候,他断定席间的闲谈不会拖得太久。谈起他自己的国家,霍赛似乎只知道有连绵的群山,有羊群和牧羊人。他是个矜持寡言的年轻人——要打开他的话匣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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