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阿氏谋夫案_第十四回宴新亲各萌意见表侠义致起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四回宴新亲各萌意见表侠义致起 (第3/4页)

时派的一流人。说话是干干脆脆,极其响亮,行事是样样儿不落场,事事要露露头角。简断截说,就是有点抓尖儿卖快。舅母你想想,咱们是爱亲作亲,当初作亲的时节,望的就是小人,谁管分婆婆好歹呢。“一面说,一面叫三蝶儿挂珠子,紧催着德氏走。随将所备的礼物,送至车上,打发德氏母女上车去了。

    这里德大舅母、丽格等,临别哭了一回。又商议单九双九十二天。亲友瞧看的事情,从此两造亲友,互相往来。左不是居家琐碎,不足细述繁文。到了一个月后,三蝶儿回来往家,各处亲友,皆来瞧看。三蝶儿唧唧哝哝,偷向母亲哭道:“起初一过门时,并不见小婆婆怎样。那天她回来说,方自外间回来,撞见二妈气色,很透惊慌。屋里又跑出一个人来,看着后影好似。说着,向耳边悄悄他说了。又大声道:依着她的意思,恨不得即时下手,以雪此耻。当时我吓得直抖擞,好容易好说歹说,死活给拦住了。您瞧有这件事,叫我心里头如何受得下。”说着,抚面大哭,气得德氏半晌说不出话来。当时咬牙切齿,连哭带气的咒骂范氏一番。因恐常禄知道,要闹麻烦,不如权且忍耐,劝着女儿留心,莫令姑老爷生出事来。一为保全名誉,二来儿子儿媳,管不得母亲闲事,事已至此,只好平心静气,但但实实的看着。虽然她外面风流,显着招摇一些。究实事迹上,也未必果然这样。按你们心里平素就看她不尊重,所以处处起疑,亦是常有的事情,何苦这么躁心,管这没影儿的瞎事?”一面说,又将今比古,引证些新闻故典,比较与女儿听,免得她忧心害怕,伤了自己身子,弄出家庭笑话来。这一片话,足见德氏苦心,不但疼顾女儿,又恐女儿家里闹出事故来,所以变着方法安慰女儿说,无稽之谈,意气用事,断断是靠不住的。心想这样劝解,以女儿如此颖慧,必可以醒悟的,回到家去,必能规戒丈夫,不致再闹事了。

    谁想三月二十七日,正是前文所说,托氏的堂兄家里,接三之日,阿氏坐了一夜,不曾合眼。早间与丈夫春英呕些闲气。早饭以后,随着大婆母托氏,带同小姑子前往堂舅家里去行人情。托氏是好谈好论的人,是日与戚友相会,少不得张长李短,说些琐屑故典。阿氏是未满百日的新妇,既随婆母行情,在座又都是长辈,不能不讲些规矩,重些礼节。抑且阿氏为人,极其温厚,言容举动,又极沉稳,所有在座亲友,人都夸好。有的道:“大姐真有眼睛,怎的这么好的姑娘,被大姐选上了。”有的道:“哥哥嫂嫂都有造化,椿树似的儿子,娶了鲜花似的媳妇。再过个一年二载,不愁抱孙孙了。将来老太太得见四辈重孙,在她老人心里,还不定怎样喜欢哩。”有的道:“娶媳妇难得十全,似乎托大姐的儿妇,又机伶,又稳重,长的好,活计又好,可谓之四德兼全了。”当时你言我语,人都赞美不置。惟托氏听着,因是婆婆身分,虽旁人这样夸赞,然当在自己面前,不能不自作谦辞。俗语说:“自己的女儿贤,人家媳妇好,凡是当婆婆的,都有这宗心理。此时托氏于无心之中,说出几句屈心话,什么不听话咧,起的晚咧,作活计太慢咧,做事太慢咧。这一些话,说是谦逊之意,本是作婆婆苦心,欲在戚友面前,施展当人训子的手段。殊不知这宗谶诮,最容易屈枉人。慢说春阿氏,就便是寻常女子听着也要发火。当时脸色红晕,羞涩得不敢抬头。忽的背后一人,唤着阿氏出去。阿氏一面抹泪,正好借此机会,暂为避去。出至门外一看,此人全身素服,并非别个,正是玉吉。刚刚欲问他从何处来,玉吉请过安道:“jiejie家里人,怎的这般混帐。”说话时声音很高,吓得阿氏惊慌失色,连连摇手,乃惨然流泪道:“兄弟呀,jiejie的命反正是不能久了,这亦是我前生造定的。今生今世才遇见这些磨难。你拿我只当个己死的人罢,千万不要生这愚气。”说到这里,咬定牙根,仰着头,瞪着眼,把热泪忍住。玉吉轻轻顿足道:“jiejie这般懦弱,家里外头都不得安生,还有什么趣味?”阿氏道:“什么趣味不趣味,jiejie人虽活着,心是早已死了。”说罢,面色灰白。玉吉怔了半晌,忽然眉竖眼圆,冷笑一声道:“jiejie待我的心,我此时粉身碎骨,亦难答报,jiejie这口气,我一定要给出的。”阿氏听到这里,忙着摆手,恐怕有人听见,诸多不便。忽见身旁走过一人,只得慌忙躲进屋去,打算等亲友散后,劝劝玉吉,不叫他多管闲事。谁知事有天定,不由人力。阿氏留了半日神,竟无玉吉的踪影。只得随着婆母,坐了晚席。忽见公公进来,一手拉着二正,悄向托氏道:“天气很热,这里又没地方。回头叫他嫂子跟我回去罢。”托氏道:“说是呢,我正想没个人送回,你来亦好。”因向二正道:“少时和你嫂子,跟你阿妈一同回去。舅舅伴宿,咱们再来。”

    说着话已到送三时候,文光带着儿媳女儿,告辞回家。工夫不大,车行至菊儿胡同内。三人下了车,文光拉着二正在前,阿氏提着包袱在后,到了门首,二正猛然一推,扑的栽倒。原来门是虚掩着呢,文光忙把二正扶起,问他碰着没有?二正站起来,口里叫声二妈,往里便跑。此时天已不早,瑞氏等欲睡未睡,前文已经叙过,兹不多表。阿氏把诸事料理已毕,要到厨房里温水洗脸。将走至厨房门内,觉得身后有脚步声音,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人在门外点手儿,唤她出去,不觉吓了一跳。赶紧走出屋外,看是何人。此时那人已经转过脸去,蹑足往西屋便跑。见他穿一身青色衣裳,后影好像玉吉模样。猛然触起白日的情景,知道此事有些不妙。忙着三步作两步,向前赶去。将进屋门,早见玉吉站在春英前,手举菜刀,往下便砍。吓得阿氏魂飞天外,嚷亦嚷不出来,奔上前去,揪住玉吉手腕,狠着命往下夺刀。玉吉力量太猛,回手拍的一声,刀柄碰在阿氏额上。阿氏心里只拚一死,哪顾疼痛,还是咬定牙根,死不放手。玉吉看她这样,把二目一睁,又以刀背击了阿氏左胁一下。阿氏觉得心里一阵迷糊,两手一松,身躯往后一仰,耳听得噗的一声,玉吉手起刀落,砍在春英咽喉之上,登时气绝。阿氏已吓得倒在地上,玉吉忙把春英尸体移在床下,扯起阿氏道:“jiejie所事非偶,冤仇已报,jiejie能随我去,小弟情愿奉养一生。”阿氏怔了半天,并未听明,看见菜刀在旁,狠命扑去。玉吉连忙抬起,随后抓起一块绢帕,擦了擦手,扯往阿氏,往外便掖。掖至院内,玉吉道:“还有那滢妇呢?”随把阿氏抛下,往东屋便跑。阿氏心慌已乱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