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门_第四章花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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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花落 (第2/11页)

啥总缠着我?”波波没好气地反问。

    “我是为你好啊,波波。”马才的声音开始激动。

    “谢了。”波波啜一口冷饮,她虽是对马才那个电话抱过疑问,但此时此景,她真不想面对这个男人,更不想听他说什么。

    波波到“红玫瑰”来,一半是为了放松,一半也是为了内心的某种yu望。

    深圳的夜晚,总是带给人太多莫名的伤感,有时那伤感是很难穿透的,它像一层痂,牢牢地裹住人的心灵。林伯的离去还有林星的失踪把波波拉进另一个黑夜,不只是孤单和无助的黑夜,波波现在冲不出去的,还有迷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感情是很容易迷乱的,它不像小女孩那样容易陷入,痴痴地为某个人热烈,也不像中年女人那样情归寂处,将情感寄托在不断重复着的日子上。波波是浮想联翩的,也是患得患失的,她必须借助黑夜里的某双手,牢牢抓住自己,否则,波波就要被身体里膨胀着的那股混沌击疯。

    “波波,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没听啊?”马才像一只黑夜深处窜出的狗,灵敏地从波波身上嗅着某种气息。

    “马才,你这么穷追不舍,累不累?”波波说了一句,继续手捧血玫瑰,眼睛盯住酒吧深处一团暗红。

    “王起潮,王起潮他是骗子啊。”马才呜着嗓子,再次把昨天的话题引了出来。

    “谢谢你啊马才,要是你对水粒儿也有这份心,你就是个人了。”

    马才猛就掼了下杯子:“你们,你们干吗老抓住水粒儿不放,她是我什么人?”

    “马才,人死了也是有灵魂的,要是水粒儿真熬不过去,她会盯你一辈子,你怕不怕?”

    “怕个鸟!波波,说说王起潮吧,我是专门为他来的。”马才的音调听上去像哭。

    砰!波波打碎了杯子。她的手剧烈地抖着,一双眼睛闪出一团红,血腥的红。她在心里愤怒地诅咒着这个男人,恨不得一酒杯将他脑袋砸烂。马才还要纠缠,波波忍无可忍道:“马才,‘贵妇人’的女人是不是又狼又猛,看看你,都剩半个身体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今天来是为你好,波波,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滚!”波波猛地就抓起了面前的烟灰缸。

    马才一闪,他真怕波波将烟灰缸砸向他,又坐片刻,马才自知无趣,愤愤起身,往外走,正好跟匆匆赶来的李亚撞个满怀。

    “骗死才好!”李亚听见马才咆哮了这么一句。

    对王起潮,波波和李亚的提防就是从这个晚上开始的,也许不叫提防,是马才的话打碎了他们刚刚对王起潮建立起来的信任。如果要继续合作,他们就得多出一个心眼儿。

    李亚陪着波波,两个人喝了一阵血玫瑰,不过瘾,又要了一瓶法国红。波波来“红玫瑰”公司内只有李亚一个人知道,是波波告诉他的。波波怕自己贪杯,喝醉后失态,也怕公司一旦有急事,李亚找不到她。她现在把信任寄托在了李亚身上,这个小男人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全。“红玫瑰”有不少像她这样的女人,身边也都坐着一些年轻而帅气的男人。但波波明白,她跟李亚不同,他们不是那种关系,真不是。她内心太多的苦闷还有寂寞,是李亚这个年龄的人不能明白的。

    “今天我想醉。”她突然说。

    李亚稍一犹豫,还是顺从地又叫了一瓶酒。这晚他们坐到很晚,走时,波波已摇摇晃晃,不过她努力撑着,不让李亚扶她。出了酒吧,波波问李亚:“要是王起潮耍心眼,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拿两条命。”李亚说。

    “两条命,说得好,李亚你说得好,就算我们啥也没了,我们还有两条命。”说完,一头栽在李亚怀里。

    第二天,王起潮大汗淋漓赶来,进门就说:“让你的出纳跟我一块进账去。”王起潮这次真是大手笔,一下就打过来二百万。款到账后,他跟波波说:“其实我也不想拖,前些日子我买了块地,一下整进去上千万。”

    波波注视着他,不说话。王起潮被她看得不自在:“波波,是不是马才那熊跟你说了啥?”

    “你觉得马才说话我信么?”波波反问。

    王起潮干笑两声,自我解嘲道:“这年月,信不信的还有啥用,波波你忙,我走了。”

    二百万到账,波波对王起潮的感觉,就又发生了变化。这个人,到底该怎么琢磨呢?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波波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林伯久的家门。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屋子的布局很合理,客厅也大。黄昏的光线昏暗地照进来,将一层虚暗洒满屋子。波波在门口静静站着,任那熟稔的气息扑面涌来,袭击着自己。好久,她深深嗅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让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安静。

    林伯死后,波波突然失去了勇气,不敢轻易地想这个地方,更不敢贸然踏进这个曾经的家。是的,好长一段时间,波波是拿这儿当自己家的,她甚至很幸福地庆幸过,自己在异乡能拥有这么一个温馨的家。当然,之所以把脚步拖到现在,另一个心里,也是在等林星,她希望林星能先她打开这扇门。

    搁久了的屋子,熟稔中夹杂着一股陌生,还有淡淡的尘灰,脚步一踩进来,屋子里的空气像被突然惊起,扑啦啦的,鸟一样飞起,等波波敏感地想抓住什么时,那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已哗一下消失掉,波波看到的,还是时光在某一处的停泊。

    波波最后一次离开这个家,就是林星摔门而去的那个晚上,那晚发生的一切,使她再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家继续留住下去,尽管她知道,林伯是多么不想让她走,可她必须得走!

    就那样,她把林伯交给了护工阿兰,自己搬回原来的住处。此后,波波的夜晚便开始迷乱,比那晚还迷乱。

    波波有时候真是分不清,她对林伯,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或许都有,或许…那乐文呢,乐文又怎么解释?

    波波想不清,波波感觉自己把自己搞得太乱,陷在泥沼里,出不来。

    黄昏已渐渐隐去,最后那道光线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像是不忍心将她抛下,可是夜幕显然是耐不住了,草草地,就把这个世界裹了起来。屋子哗一下变暗,街灯的光亮怎么也跳不到楼上,波波沉浸在一片暗暗的寂静中。这样的夜晚,她乐意有这么一份沉沉的黑陪着。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波波伸开手,手里静静躺着那把钥匙,就是林伯临走时给她的那把。进门到现在,波波一直那么握着,像是握住某个记忆,又像是握着一个秘密。波波知道,这是林伯书房里那个铁柜子的钥匙。这个家如果说有什么秘密,就只有那个铁柜子了。波波的记忆里,铁柜子是从来没打开过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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