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3页)

   白业平暗暗作出比较，显然这位龙雪舞的追随者，要远远强于庄小蝶。不过这里是音乐学院，喜欢音乐的人，自然也要比北海海滩上的人多得多。

    一串音符从龙雪舞的指间流淌出来，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的听觉器官，除了冷尘之外，即使是经常可以听到龙老师演奏的老师和学生们，也无法在音乐中自拔。

    白业平更差，在第一串音符组成的旋律中，已经沉醉了。白业平从来不喝酒，从未体会过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知道了。不过同酒醉不同，白业平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头痛，只是有稍许的晕眩。

    雪山之巅，风卷残雪。山谷之中，血染黄沙。异宝世界，缤纷色彩。一个个无法连接，却又紧密相连。白业平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整个世界，也看到了自己的心灵，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白业平听不到任何的音乐之声，看不到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和事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胸中异流涌动，眼前一亮，白业平回到了演奏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龙雪舞已经站在自己的眼前，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此时在白业平的眼中，龙雪舞已经不再是一位中年的女性，而是一个天真的女童。环顾四周，除了师傅冷尘的眼神依然清澈外，所有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好听吗？”龙雪舞问道，实在是多此一问，看看四周的人，尽在不言中啊！

    白业平重重的点了点头，这种音乐，已经不能说是好听还是不好听了。听到庄小蝶的琴声，才能说是好听，可龙雪舞的琴音，已经超出了是否好听的范围，白业平甚至感觉到，这已经不算是音乐了。

    “魔音，可以让人着魔的音乐。”白业平脱口而出。

    龙雪舞的脸上，兴奋的红了起来，像是一个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可白业平知道，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她的琴声可以征服所有的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被征服。

    转头看去，白业平心中一动，冷尘师傅显然没有被琴声所动，再想想刚才自己的判断，难道师傅不是人？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听完我弹琴之后夸我的人呢！”龙雪舞的眼里，满是兴奋。

    “不可能。”白业平不相信，绝对不能相信，龙雪舞在逗自己玩，这样的琴声，怎么可能得不到掌声？怎么可能得不到夸奖？就算用世界上最华丽的词汇，也无法表达出白业平对琴声的崇拜之情。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他们，还需要再过一会才能清醒呢！叔叔从不夸我的，听过我弹琴的人，最快也要半小时才能恢复过来。”龙雪舞自豪的说道。

    “啊？我发呆多久了？”白业平明白了，龙雪舞果然没有骗自己，听过她琴声的人，只怕没半小时，还真的无法清醒过来，他们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白业平发现，这已经算不上是音乐了，听到琴声的人，到底是沉醉在音乐之中，还是沉醉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白业平已经无法分辨得清了。

    龙雪舞弹的是什么曲子，白业平居然一点也记不得了，能依稀记得的，只是开始的那一串音符，后面的居然一点也没有听到。

    “没有啊！我刚弹完，从那边走过来。”龙雪舞笑了笑说道，除了叔叔冷尘之外，眼前的年轻人是听过自己演奏后恢复最快的一个，连冰儿jiejie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呢！

    “是吗？”白业平一脸的疑惑，在他的感觉之中，似乎已经过去了好久的时间，甚至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我弹的好听吗？”龙雪舞一脸的期盼。

    白业平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他已经能明白龙雪舞的心情了，相信她弹琴已经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可她弹出的曲子，只怕真的没人能说得出来是否好听，听到的人都沉醉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哪里还知道是否好听？

    “师傅怎么说？”白业平回头看了一眼冷尘问道，如果有人能不被龙雪舞的琴声所惑，相信只有冷尘师傅一个人了，白业平更加佩服这位师傅了。

    “叔叔只是点头，我不知道是否好听，除了叔叔外，没人能正常的听完曲子。”龙雪舞显然对这样的情况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那你自己呢？”白业平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学琴的时候还好，感觉满好听的，后来就不知道了。”龙雪舞摇了摇头说道。

    冷尘并没有给白业平多长时间，在所有的人清醒之前，他已经拉着白业平向外走去。龙雪舞有些不舍的挥着手，同样不舍的还有白业平，他还想再听一次那挑动他心灵最深处的琴声。

    他已经知道了庄小蝶的琴一定是向龙雪舞学的，除了龙雪舞，只怕也没人能教出庄小蝶那样出色的弟子。

    可这一切在冷尘的眼里，似乎又是那样的平淡。白业平实在无法理解，难道龙雪舞的琴声，真的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感受吗？

    “你要出门。”冷尘的声音直接印在白业平的脑子里。

    白业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即使是现在，冷尘还是很少对白业平说话，白业平从未见过如此吝惜言语的人，即使是他的儿子冷漠，说的话也比他要多些。

    事实上，白业平并不知道，冷尘对他已经是相当的特殊了，即使在家中，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儿子，冷尘也从未说过如此多的话。

    有时候，冷尘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何自己要说这么多的话。也许是这个徒弟太笨了些，他不得不作出更多的解释。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得是，在冷家就绝对不缺少聪明的人，可是为什么自己偏偏看中了这个笨得要死的小子？他的身上，似乎总是有些东西在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

    开始的时候，冷尘要收的弟子不是白业平，而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小姑娘，可是看到制作出的异宝之后，冷尘改变了主意。白业平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几乎可以肯定，即使说不出原因来，他也能确定这一点。

    白业平忽然发现，冷漠其实并不像他的父亲，一点也不像。而那个看起来像个活宝一样的冷焰，的的确确是师傅的儿子。

    “去哪儿？”白业平问道。

    “冰雪之源。”

    “那是什么地方？我自己去？”白业平问道，他发现，自己多多少少已经能够猜测到师傅的心意了。

    一幅地图出现在白业平的眼前，显然师傅冷尘早已经作好了准备。除了那份地图之外，还有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签证。

    “什么时候出发？”白业平已经懒得问原因了，反正师傅总会有他的深意，那不是自己能猜到的，等自己能猜到的那一天，应该可以出师了。

    “现在。”

    狂风卷起雪片，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