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幸残歌_第一回我是一颗棋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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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我是一颗棋子 (第3/4页)

观,这女子也不例外,但她却有一种极为自然的神情,并不让人觉得她狼狈尷尬,好象只要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被罩上一种绝美的光环。

    那女子下得树来,杨放上前道:“小将前来求见密王妃。”白衣少女十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问道:“将军所来何事?”杨放道:“小将来意须亲禀王妃,府中为何这冷清?”

    “王爷过世后,府中用度大减,便将一些宫女太监打发回宫,原还留得有二三十个洒扫园子看门守户的家人,然蛮族攻城甚急,大将军下令城中男丁俱要参与劳役,是以府里便空了下来,”白衣少女歉然一笑,道:“方才将军在门前只怕无人接待,尚请恕罪。”

    “谁在那里呀?”一名身着重孝的端丽女子从林中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个哭泣不止的婴儿,后头跟着三五个丫鬟保母,那婴儿襁褓上绣有龙纹,今时今日西京城内,不,整个中洲也只有一个婴儿可用这样的绢绸包裹,杨放想,这只怕就是我要找的人了,当即单膝跪下道:“镇国大将军麾下副将,铁风营统领杨放参见王妃!”那女子一惊,继而满面通红,急急闪开,一边道:“将军快请起,婢子不是王妃,王妃在这里。”一边忙将婴儿塞到那个白衣少女的怀中。杨放站了起来,望着她,行礼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一时间狼狈不已。

    白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顽皮的笑意,道:“方才朱纹已代我受了,将军不必再多礼。”杨放讪讪的道:“王妃何故相戏?”王妃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道:“这可怪了,妾身何曾说过我不是王妃了?”杨放一想也是,不由暗骂自已笨蛋,这女子身着孝衣(不知为何直到此刻杨放才发觉她身上的白衣分明是孝服),气度如此高贵,密王府中除了王妃还能有何人?只是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容貌又如此……娇美,有如神仙中人,谁想的到她竟是孀居妇人,一子之母。

    王妃突然轻呼一声“将军头巾换了白色,这……莫非皇上……”杨放肃然道:“是,皇上已驾崩了。”王妃神色凝重的看了看怀中的婴孩“难到将军前来是,是……”杨放行礼道:“大将军本该亲身前来,然守城责任重大不克分身,故命小将代为恭迎,请王妃与小王爷速随小将入宫。”

    万德正殿上,灵枢已安置妥当,所有重臣和有名位的妃子分跪两侧为平帝守灵。云行天跪在众臣之首,他方才赶到,今日蛮族攻城事急,云行天也就打算在新皇灵前即位时虚应一下事故。杨放勿勿上殿,在云行天的耳畔低语几句。云行天站起来,道:“小王爷已经到了,大位不可一日无主,今日且就在大行皇帝灵前扶小王爷即位,待敌军退去,丧期已满,再行登基大礼。”这是题中应有之义,无人提出异议。

    诸人立起,殿外重重门户洞开,司礼大监高声宣道:“皇嗣入殿!”众人伏身跪下,只听得一个脚步声,从殿外走来,一步一步合着音律般轻盈曼妙,听在耳里,如响在心中。云行天忍不住抬头看去,那女子怀抱婴孩背光而行,光晕里腰身纤纤不胜一握,就这般规规矩矩的走着,已不逊于天魔乱舞的万种风情。云行天心中不期然想起这位王妃的身世来。

    幸朝宫廷中有一句话,南沐北赢,这南沐指的便是安国公沐家,北赢就是这位王妃的娘家。赢家祖籍雪田顾县,这两家从高祖起兵时便是李家的重臣,每代都有子弟为高官,世世与皇室联姻,比如这位王妃的祖母便是难宗之长公主。这两家不同的是,南沐手掌军政重权而北赢却是以文名传世。赢家是幸朝四百多年来最负盛名的书香门第,累世出过二十多大学士,百多翰林,赢家从不介入政争,在皇位之争中尤其不偏不倚,但每任帝王即位后却都极为信任,四百多年来荣宠不衰。自从蛮族入侵以来,赢家就闭门谢客,对于上门召揽的各方势力均不在意,赢家在北方名望极高,自身又是大族,是以也没有人昌大不韪的强迫于他家。这位王妃闺名雁飞,十三岁起艳名才名就哄传于北方,几乎所有的名门望族都有过提亲之举,但俱被婉拒。据说密王曾亲往求亲亦未成,最后还是皇帝下诏赐婚,赢家才勉强同意。

    云行天不由想,这样的美人儿十七岁就守寡确是让人不忍,或许当初赢家的长辈们已看出密王不长寿这才不愿的吧,不过更可能的是赢家并不看好幸朝的未来,意图把手中的这具稀世奇珍留待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赢雁飞已抱着儿子上了殿中的御座,坐在那宽的四不着边的大位上,愈发显的她的身躯小巧玲珑,弱不胜衣。司礼太监高声道:“行礼……”众人山呼皇帝万岁万万岁,行那三叩九拜的大礼。云行天拜下,心中多少有此不甘,虽明知眼下还需借用幸朝这块招牌,但对着上头的妇人稚子叩首,还是有些老大不乐意“这样的两个女人小孩凭什么让我来跪他一跪?”他眼角扫到几个白发苍苍的幸朝老臣,见他们目含泪光,叩头叩的虔敬之极,不由摇头,大为不解“幸朝名存实亡五十多年了,这些人还是如此愚忠,真是顽固不化,日后我若称帝,这些人一定会以死相争的闹一场,虽无大碍,也有些麻烦。什么事情一旦惯了,就好象是天理,这多年来,众人杀来杀去,却都还是奉幸朝为正朔,没有一个称帝的……”

    耳边司礼太监宣道:“礼成……平身。”云行天起来躬身道:“承泰殿已收拾好了,皇上可以住进去,王妃如愿陪伴皇上也可同住,宫中诸事由军师总管,王妃如有用度,尽可向军师言说。”赢雁飞轻声道了句:“大将军多劳了。”便随指引的太监离去。

    云行天向诸臣道:“战事甚急,有职在身的可以散去了。”当下有人提出“皇上的年号当拟下吧。”云行天道:“总要到明年才改元,也不急。拟便拟吧。”当下众人商议一会,定下“重光”两字。

    云行天正欲离去,却听得有人道:“老臣有话!”老态龙钟的大学士朱丹寒出例,不理云行天,径向上行礼,道:“我朝以孝为先,今皇上已继位,自古母以子贵,臣欲请皇上册封密王妃为太后。”

    云行天眯起了眼睛,身后的袁兆周当即辩道:“大宗不可废,朱老是礼学大家,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按中洲正统的礼法,凡继位的皇帝,名义上都是先帝与先帝嫡后之子,这便叫大宗,不要说是无子皇帝的继子,就是皇帝的侧妃所生,也只能封先皇皇后为太后。只是这样正统的礼法在实际中已宽大了许多,侧妃所生的皇帝封生母为太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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