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_第三章柳暗花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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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柳暗花明 (第6/8页)

就是我。

    我家既然世居天山,我哥哥为什么要跑到衡山当起和尚来了呢?

    唉,说来话长。

    家祖母自心灰意冷以后,除了以研习精奥的拳式消遣自娱外,对内对外,绝口不提武功。所以,我父亲虽然有着一个举世视为奇人的母亲,本身对武功却是一窍不通,自我母亲去世后,为了生计,父亲便带了哥哥自关外贩了药材来关内卖,那时,我哥十八岁,我才五岁左右,大概是十年前吧,我父亲带着哥哥一去不回,隔了两年,哥哥自衡山十方寺捎回一封家书,书中语意不详,只说父亲遭意外,他本人也看破红尘,已在十方寺落发,请家人勿念,并将其忘却云云。

    祖母接到家书后,搂着我流泪叹道:“武术团可防身,但亦足杀身。余之所以不传尔父尔兄之武技,实为保全闻人一脉平安相传之故也。想不到尔父竟因无拳无勇而遇害,尔兄怨及老身,竟也一怒而落发。唉,衡山派武学固然不俗,但该派戒条森严,一旦身人其门,闻人一脉,算是自此而斩矣!”

    那时候,我已七岁多,人事尽知,看到祖母捧着哥哥的来信自语流泪,便吵着要爸爸和哥哥。

    祖母含泪望了我很久,最后一咬牙,便作出了关系着我此后一生的决定。

    七八年来,祖母悉心相授,我的武功虽然与日俱进,但我始终不忘父兄,整天吵着要来关内,祖母始终不允,她老人家说,中原武林高手如云,你若不将基础扎好,遇有差错难道还要我百岁出头的老太婆出来丢人现眼不成?

    这倒是真的,我虽心悬关内,但也不忍心丢下祖母一人远走,之后,愈来愈觉祖母一人孤苦可怜,反而绝口不敢再提要来关内的事了。

    直到三个月前,祖母将我唤至身前,交给我一把宝剑,一块三寸长,二寸宽,上面画了一支酒葫芦的竹牌给我,交代道:“你是女孩儿家,老身留得你一时,也留不住你一世,孩子,你去吧!这把宝剑是天山派镇山之宝,剑名‘镇魔’,削铁如泥。吹毛立断,足可用以防身。另外,这块竹牌你更得妥为珍藏,它的价值并不在这把镇魔宝剑之下。天山派的招牌在中原武林道已不吃香,这块竹牌名叫‘五行令符’,是五行山五行异叟的信物,五行异叟虽已于二十年前物故,但五行山代有异人,只要五行神功没有失传,这块竹牌便有无上威力,如非危急,此物不可多现,以免招致匪人觊觎。…去吧,孩子,只要永远不忘记天山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十年八年之后,能回来再替我清清墓草也就够了。”

    祖母淡然笑着,说着。

    我却已哭得死去活来。

    可是,事情总有了断之日,三天后,我拗不过她老人家,终于单身下了天山。

    一路无甚说的。

    自君山经令师指明衡山去向后,大约十数天光景我便找着了十方寺。我到了十方寺,家兄遗体业已安葬。由家兄大智僧之师,四空尊者接待我,他先领我拜奠了家兄之墓,同时告诉了我家兄致命之因…

    司马玉龙深为这篇凄枪动人的述说而感到万分沉痛。听到这里,他连忙悄悄借揉目为词,拭去盈眶泪水,哑声低问道:“闻人女侠没见到其他的人?”

    闻人凤朝司马玉龙瞥了一眼。哽咽着道:“在该派知道了我是天山毒妇的孙女之后,忽然有一个在眉心有着朱砂红痣,自称伏虎尊者的红衣僧人向我说道:本来我是有机会手刃仇家,剖心祭兄的,只恨半路来了个五行异叟的传人五行怪叟,将司马玉龙救走了。接着,他又安慰我,说衡山派佛手信物只能向该派交换一个要求,怪叟当场将人带走,玉佛手已经完壁归赵,双方权利义务均已了结,以后行动,怪叟已无资格过问,该派已派了该派的七长老星夜赶往武当讨人,叫我暂等几天,等候回音。

    我在该寺寺后柴房住了二十几天,之后,七长老回来了,去北邙的大慧僧也回来了。两方面都带来异常恶劣的消息。七长老没有要到人,听说还受了武当掌门人上清道长一顿嘲弄,七长老身人武当重地,众寡势悬,只有忍辱而退。北邙来人带来的消息更坏,说是天龙老人的下半部大乘神经也不见了。家兄大智僧在抵达北邙之前即已过世,故家兄失经之事,北邙方面根本一无所知。设非衡山去人,北邙几疑该派失经一事系属衡山派所为…你说这事多怪?

    两个消息传达十方寺,衡山派合派为之sao动,众议纷纷,莫衷一是。

    掌门人一瓢大师和降龙尊者主张先访神经下落,伏虎四空两尊者,以及七长老诸人则认为丢失神经事小,武当派欺人太甚,小辈杀人于前,老辈欺人于后,此恨不雪,与衡山派派誉攸关,非同小可,一致主张先向武当兴师问罪方属正者。

    就在这个时候,我悄悄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什么神经,什么派誉,一切与我闻人凤无关,我要找的是家兄,家兄既死于司马玉龙之手,我便得找司马玉龙要人,他如交不出人来,他便得交出他自己的性命!

    闻人凤说罢,双目注定司马玉龙,静等司马玉龙说话,司马玉龙咬着下唇,神情很是迷惑。

    天已四较有零,屋中岑寂异常。

    司马玉龙沉吟有顷,忽然抬头道:“那么,闻人女侠为什么到北邙来?”

    闻人凤道:“这是我个人的一种愚昧见解,假如司马玉龙掌伤家兄是为了大乘神经,无论是否受北邙蛊惑,均有来北邙探个究竟的必要。因为家兄手上失落的是上半部,下半部的下落是个很紧要的关键,假如北邙的下半部仍然完好如故的话,那么,无论怎么说,北邙派也脱不了干系!”

    司马玉龙双目光华突问,大声道:“照闻人女侠这样说,北邙的下半部神经业已遗失,这事又应作何解释?”

    闻人凤轻叹一声道:“这就难于解释了。”

    司马玉龙心中暗佩道:“此女年纪轻轻,居然有着和师叔玄清道长相同的见解,真比我司马玉龙强多了。”

    司马玉龙心里想着,嘴里又道:“闻人女侠有无其他想法?”

    闻人凤见问,凤眸微转,一霎时,眼中冷光暴射,挺身凑上桌前,低声急急地问道:

    “余兄以为?”

    司马玉龙点点头。

    闻人凤摇摇头,垂下眼皮,自语地道:“假如说北邙派遗失下半部神经是个谎言,这实在是太不可能了。…北邙派历史悠久,武学精纯,天龙老人正直无私,誉满关内外,为武林黑白两道所共仰,即令大乘神经是本紫府仙书,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司马玉龙实是故意以言相试,如今见闻人凤是非分明,判断正确,心中甚为宽慰。知道这次冤尸事件只要在理论上能令对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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