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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狐朋狗友贼多 (第5/7页)
心想,绝不能让我妈来,否则,非挨一顿揍不可。王德良虽然是老师,但私下里像哥们儿,只要校长不知道准没事。 班长审讯完我们后,分别给我们派了活儿,我擦营房的玻璃,高光扫地,于涛择菜。我们干得特别起劲,只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王德良也没来,我们都快急死了!我心想,王德良,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怎么还不来呀? 干了大半天的活,我们都累坏了,班长给我们端来大米干饭和猪rou炖粉条子。我们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一顿狂造,撑得直捂肚子。 “好了,吃饱了,也喝足了,你们走吧。”班长面带笑容地说。 我们好像没听懂,于涛问:“解放军叔叔,你们真放我们走?” “怎么?你们还想长住呀?”班长绷着脸说。 “我们老师怎么没来?”我纳闷地问。 “我根本没找你们老师,”班长笑着说“找老师家长都够你们受的,好了,你们回家去吧,以后别再来玩了,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我们一听撒丫子就跑,那感觉就像全人类三分之二的受苦人都得到了解放。我们一口气跑回了南里。 跑到厕所时,高光气喘吁吁地说:“cao你妈,别跑了,我的尿都快憋不住了。” 于是我们仨都进了厕所。 “二林子,大尿壶啥时候回来?”高光一边尿一边问。 “她是你的马子,我哪知道?”我装得像是和周丽萍没啥关系地说。 “去你妈的,别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好。”高光不客气地说。 “高光,你小子是不是憋不住了?”于涛开玩笑地问。 “于涛,你什么意思?哥们儿马子多得是,不差大尿壶一个,我动谁不行?”高光吹着说。 “你妈逼,你就吹吧。”于涛撇着嘴说。 这时,高光发现墙上画了一个裸体美女,那手法就像专业人士画的。只是毛扎扎的器官画得很夸张,还用一条线引出来,旁边写着:“这就是夏丹的逼” “画得这么像,一定是二林子画的。”高光一脸坏笑地说。 “高光,少往我身上扯,我连女人啥样都没见过。”我最怕他们赖我,坚决地说。 “你别不承认,南里这片就你画画好,不是你,是谁?”高光一口咬定是我。 “周丽萍她爸就会画,还是个画家呢!”我不知为什么搬出了周丽萍她爸。 “二林子,你别忘了,周丽萍她爸在草滩农场劳动改造呢。”高光用嘲讽的口气说。 “会不会是唐建国?”于涛解围地说。 “不会,唐建国不会画画,不可能画得这么好。”高光摇着头说。 “唐建国平时不爱说话,就他暗恋夏丹,我看八成是他画的。”于涛继续分析说。 “好了,好了,爱谁画的就谁画的,尿完没?”我不耐烦地说。 “尿完了。”高光和于涛都说。 “尿完了,我回家了。”我说完提着裤子就往外走。 我走出厕所时,对刚才的画一肚子的狐疑,我知道画这种画的人不仅会画画,而且还认识夏丹老师。能画这种画的人不是暗恋夏丹就是恨夏丹。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最有可能,一个是王德良,另一个就是唐建国。王德良不可能,可是,没见过唐建国画画好啊!我越想越糊涂。 天黑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满天繁星,都向我眨着眼睛,好像是知道一切,我突然痛苦起来。 我发现我是一个对表扬和羞耻都很敏感的人,这种敏感混乱了我的激情,败坏了我的理智。让一个少年整天满脑子想关于女人的破事,并且充满了罪恶的快感。 我甚至认为,做人还不如做狗来得痛快,你看狗的交媾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束缚,而人的两性是很难认识清的,我当时甚至认为男人和女人是不可能完全了解的,因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都会假正经,人们把假正经叫道德,道德还不如高光骂人痛快,高光常说,少他妈的装逼! 这几天,厕所的那幅画像火焰一样燃烧着我,每次上厕所都看见她。特别是我一个人上厕所时,看着那幅画,我一阵阵地口渴。 傍晚,吃完晚饭,我一个人走出家门,奶奶和我妈都没问我去干什么。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王德良家。 因为是夏天,天不到八点不会黑,离王德良家还有十几米时,我看见一个女人从王德良家走了出来,那女人我太熟悉了,因为她不是别人,就是高光他妈。 我心里一惊,高光他妈怎么会到王德良家来?转念一想,高光他妈和王德良是中学同学,高光又是王德良的学生,她来也是很正常的。不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俩之间一定有事。会有什么事呢? 我一边想一边敲响了王德良家的门。 “谁呀?”王德良问。 “王老师,我是刘宝林。” “噢,门开着呢。” 我推门进屋,王德良正很兴奋地端详着一幅画。那是一幅人体素描,是裸体女人的。我越看越像高光他妈。最让我疑惑的是那幅素描和我在厕所看见的基本相同。 “这幅画我见过。”我脱口而出。 “胡说,这是我创作的,还未出过这间屋子,你怎么能见过?”王德良不高兴地说。 “真的,王老师,我在我家附近的厕所里见过。”我认真地说。 “越说越不像话了,刘宝林,你别忘了,你妈你爸可都是搞教育的,你可不能给他们丢脸。”王德良一脸严肃地说。 “王老师,你要是不信,我领你去看看!”我上来了“小山东”的倔劲儿。 我没想到,王德良真答应和我一起去厕所看看。 我和王德良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径直走向厕所。 离厕所老远,就闻到了臭味儿,我却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一点儿臭味也没闻到。王德良掐着鼻子,走进厕所,他站在那幅画前,当时就惊呆了。 那墙上的画和他画的女裸体素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厕所里的画,画了毛扎扎的性器官,还在旁边引出一句话:“这是夏丹的逼!” 王德良越看越气,他一边骂一边用脚使劲蹭。然后,气哼哼地从厕所走出去。因为动作太大,搞得厕所内的苍蝇一起“嗡嗡”地飞了起来,有的还和他一起飞出了厕所。 夏丹是王德良的心上人,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的,看得出来,王德良气坏了,他圆睁二目瞪着我,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他怀疑厕所里的画是我画的。 “王老师,你看我干什么?”我惶恐地问。 王德良气哼哼地转身就走了。我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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