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种死法_第三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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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第2/3页)

子围着层层项链,显得异常厚实。整个头部看来好像是个圆锥。

    “这个青铜雕像来自已经消失的贝宁王国。”他宣称“女王的头像。你可以根据她戴几条项链看出她的地位。她会跟你讲话吗,马修?她跟我可是说了很多。”

    我在那青铜脸上读到力量,冷硬的力量和无情的意志。

    “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干吗这样看着我?你明知你没钱把俺扛回去。’”他笑起来“预估价是四万到六万块。”

    “你不会喊价吧?”

    “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会怎么样。有几样东西摆着看看应该挺不错的。不过有时候我到拍卖场,就像有些人到赛马场一样——不是为了赌,只不过想坐在阳光下看马跑而已。我喜欢拍卖场的气氛、感觉,我喜欢听铁锤敲下的声音。你看够了吧,咱们走。”

    他的车停在七十八街一个车库里。我们开过五十九街的大桥,穿过长岛市。四处可见站街女郎在路沿上,有的单枪匹马,有的成双上阵。

    “昨晚没出来几个。”他说“我猜她们觉得白天比较安全。”

    “你昨晚来过?”

    “只是开车兜风。他在这一带勾搭上甜心,然后开上皇后大道。要不也许他走的是高速公路?反正也无所谓了。”

    “是无所谓。”

    我们走皇后大道。

    “要谢谢你参加葬礼。”他说。

    “我本来就想去的。”

    “陪你来的女人看去不错。”

    “谢谢。”

    “简,你说她叫这名字?”

    “没错。”

    “你跟她是——”

    “我们是朋友。”

    “噢。”他在红灯前刹车停下“鲁比没来。”

    “我知道。”

    “我刚才跟你说的理由全是胡扯。我不想让姑娘们知道真相。鲁比跑了,她打好行李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我想。昨晚我有个口信。昨儿我一整天叫处跑,一直在忙葬礼的事。我觉得还不错,同意吗?”

    “服务周到。”

    “谢了。总之,我服务处要我打给鲁比,区域号码是415。那是旧金山。我挺纳闷的,拨过去后,她说她已经决定改行。我本以为这是恶作剧,你明白吗?然后我到她公寓去看,她所有的东西全不见了,包括她的衣服。家具她留下了。这一来我就有三间公寓空下来了,老兄。现在房屋短缺,有人找不到房子住,而我倒有三间公寓空着没人住。是不是挺了不起啊?”

    “你确定跟你讲话的是她?”

    “错不了。”

    “她在旧金山?”

    “她只能在那儿。或者在柏克莱,或者奥克兰,或者诸如此类的地方吧。我拨了号码,还有区域号码什么的。她总得人在那里才有那种号码,对不对?”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离开?”

    “只说是改行的时候了,在表演她什么神秘的东方舞蹈吧。”

    “你看她是不是怕被杀死?”

    “保厄坦汽车旅馆。”他指着前方说“是这家吧?”

    “正是。”

    “你在这儿发现的尸体?”

    “尸体已经有人发现了,我只是赶在他们移走前过来看的。”

    “一定很难看。”

    “是不好看。”

    “这个甜心一向独立作业,没有皮条客。”

    “警方是这么说的。”

    “唔,她可能有个警方不知道的皮条客。不过我找了些人谈过,她是独立作业,而且就算她真认识达菲。可也没人知道。”他在拐角处右拐“咱们掉头去我家,怎么徉?”

    “好啊。”—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来煮些咖啡。你喜欢我上一次煮的咖啡,对吧?”

    “嗯,很香。”

    “好啊,我再煮些你尝尝。”

    他家所在的绿点街,白天差不多跟晚上一样安静。按钮一捻,车库门立刻升起。他再一按,门便落下。我们下车,进了房间。

    “我想活动活动筋骨,”他说“举举重。你要不要也试试?”

    “好几年没试了。”

    “重温旧梦如何?”

    “我看我还是算了。”

    我名叫马修,我看我还是算了。

    “我马上过来。”他说。

    他走进一个房间,出来时穿着条猩红色的运动短裤,手里拿件套头绒袍。我们走到他的私人健身房。他举举重,在跑步机和脚踏机上也跑跑踩踩的,搞了差不多十五、二十分钟。他运动时汗浸的皮肤闪闪发亮,结实的肌rou在皮下弹动。

    “现在我要洗十分钟的桑拿。”他说“你刚才没动,不该洗桑拿,不过我们今天可以为你破例。”

    “不,谢了。”

    “那在楼下等好吗?比较舒服。”

    他洗桑拿和冲澡的时候,我静静等着。我仔细研究他的一些非洲雕塑,随手翻阅几本杂志。算算差不多时,他也出来了:穿条浅蓝色牛仔裤,海军蓝套头毛衣和绳编拖鞋。他问我是否准备好要喝咖啡,我说我已经准备了半小时了。

    “一会儿就好。”他说。他到厨房煮咖啡,然后走回来一屁股坐在皮制吊床上。

    他说:“想知道一件事吗?我是个糟糕的皮条客。”

    “我倒觉得你挺有格调的。内敛,有修养,有尊严。”

    “我本来有六个女孩,现在只剩二个,而且玛丽·卢很快也要走了。”

    “你这么认为?”

    “我知道。她只是进这个圈子玩玩的,老兄。知道我怎么把她带进来的?”

    “她跟我提过。”

    “刚开始接客时,她得告诉自己她是记者,在跑新闻,在搜集资料。后来慢慢地才肯承认自己已经入行。现在她又发现几件事情。”

    “譬如什么?”

    “譬如你有可能被杀。或者自杀。譬如在你死了以后,会有十二个人参加你的葬礼。来捧桑妮场的实在不多,是吧?”

    “是少了点。”

    “这话没人能否认。知道吗?我可以找人把那个该死的房间塞得满满的三倍都不止。”

    “也许吧,”

    “不是也许,绝对可以。”他站起来,两手叠在背后,踱起方步“我真的考虑过。我可以包下他们最大的套房,塞满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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