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眼续曲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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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5/6页)

  那抹又赧又涩、又想持回端庄形象的姿态,看在阳德眼中竟有无比的吸引力。

    虞晶秋的美,便在她的不自觉。

    阳德偏头欣赏了好一会儿,迳自痴了。

    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忽地让她背抵著走廊的粉墙。

    “干什么?”她呆怔地子著他。

    朦胧的目光望出去,虽然周围的情状并不真切,依然可分辨出他渐渐凑近的脸庞线条。

    天!他…他…他该不会打算吻她吧?她的年纪都可以做他妈…不!太夸张了,应该是“姊姊”…也不对,严格说来,阳德行事比她稳健多了,性格又深沉,即使反过来做她哥哥也符合资格…不!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守候了二十六载的初吻即将“失贞”而她尽绕著哥哥姊姊的傻问题打转,反而一点也不介意…

    “我想吻你,一下下就好了…”他提出温柔的商量。

    却是在她尚未回答之前,唇已主动覆上渴望已久的芳美。

    他克制自己不要太深入地攫住她。缠绵的唇,往返流连著她的樱桃唇瓣,轻轻点、细细吻,密密柔柔的,以免过度突兀或亲密的举动吓著了她。

    她这样拘谨惯了的女人,宛若空谷里从未亲近过人气的花苞,必须承受极度温柔的对待,才不会弄伤她脆弱粉俏的软蕊,零落早凋。

    一旦她甘愿敞露自己的花瓣,其中包裹的真心,从此便专属于照料她的园丁,再也不会更改。

    阳德密密吻过了生涩矜持的玉颜,尽管体内奔腾的千军万马发出强烈抗议,他依然勉强自己拉开一丝丝距离。

    今天到此为止,来日方长。

    “我们下楼吧。”他恢复了爽朗含笑的态度。

    晶秋缓缓睁开瞳眸,其中荡漾著潋滟的波光。

    “啊…我…你…嗯…”又到了虚词时间。“这个…档案…基金会…马川行…”

    迷离失魂的神智暂时无法组织成完整的句子,支著前额,拚命想抓回正常的语言能力。

    “我明白了。”多亏了阳德居然听得懂她的东拉西扯。“东西交给我。”

    他自动从手提包里拿出完备的档案夹,随koujiao代她稍候,迳自走向廊端最后一扇房门。也没见他敲门或怎地,房门忽尔为他拉敞一道开口。

    阳德随手将档案夹交给门内的人,嘀嘀咕咕地交代几句,就带著大功告成的笑纹迈回她跟前。

    “等一下,我必须向马先生解释…”

    “行了,过几天他的秘书会主动和你联络。”他搀起女伴的柔荑,打算回返楼下的衣香鬓影。

    “你怎么晓得?”她辛苦地半吊在他臂膀上。

    “马先生亲口答应的。”

    “他干嘛答应一位临时服务生的要求?”她极为不解。

    “好问题…”阳德顿了顿。“因为马先生很喜欢我今晚特别为他调的鸡尾酒。”

    好一杯强而有力的鸡尾酒呀!

    晶秋凝视他无辜的眸心,一如以往,其中除了爽朗和自信,啥也看不出来。

    也罢!她决定放弃。

    猫科是所有动物中最成功的隐藏者,视维持神秘感为终生的天职,旁人再苦苦追踪下去也没用。

    反正她素来相信他的能耐,既然他如此承诺,一切便已足够!接下来,就等著瞧吧!

    距离电动门尚有十公尺的距离,福斯房车便已熄掉引擎,藉由推进器最后的动力,无声无息地滑进车库里。银灰色钥匙抽离启动的孔鞘,整部车子霎时臣服于啾啾山虫鸣的暗夜。

    矫健的身影从驾驶座钻出来,椭圆形瞳仁炯炯透著狮豹般的审慎之色,四下环顾一周,显然相当满意自己来无声、去无息的行踪。

    他举步迈向连接车库与主屋的小径。

    “回来啦?”墙上郁金香造型的廊灯被主人啪地扭亮。

    “老天…”夜猫子嘀嘀咕咕地埋怨。

    原本打算直接摸黑上楼的,这下子被屋主大人逮到,他当然只有乖乖进客厅受审的份。

    “这位大哥,失眠是老年人常见的生理现象,您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未老先衰了?”阳德趁便替自己找著一处离楼梯口较近的位置,蜷窝进去,浑然把客厅里的男女主人视若无物。

    马川行的山羊胡子愠恼得差点没烧焦。

    “什么『大哥』!儿子,你这么称呼你老爹对吗?”资讯界大老摆出他足以使阎罗殿失火的悍将脸。

    这一千零一号扑克表情在处置怠惰员工或偷吃步对手的时候,向来管用,不过马川行心知肚明得很,若想料理他那滑溜似泥鳅的儿子,可能有点儿困难。

    从小,阳德不只面对红粉佳人有一套,应付自家老子也一样游刃有余。

    每回他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态,阳德便又是挺肩膀又是拍胸脯,俨然有“天塌下来我会赐给你这个荣幸帮我扛著”的侠气!而一旦他嗔怪生闷气,狡猾儿子又懂得适时效法老莱子彩衣娱亲的精神,出尽百宝逗老爸笑成痴呆状;一旦他动了肝火,阳德典型的回应则是随著喷黑烟的情节轻重,表现出程度不一的无辜表情,然后急电他后娘赶过来援充救火队。

    论起儿子的种种劣迹,马川行自认还能消化完毕,最救他受不了的,是儿子的“皮!”

    阳德之“皮”连制作皮影戏用的水牛皮也韧他不过。举凡任何事,他皆能以一“皮”应万变。

    “爹爹,孩儿真的累了,明天学校还有课呢!”他又开始皮了。

    “少来这一套。”马川行挑中儿子对面的双人沙发,搀老婆就定位,大有准备长期抗战的态势。“今晚你送回家的女人是谁?”

    “你好歹拿出一点问话的技巧,否则儿子又要撤退回私租的公寓,三个月不回家了。”马夫人白了老公一眼,言语中真正谴责的对象却是宝贝继子。

    “对嘛!”阳德假装没听懂,帘与后母娘娘站在同一阵线。

    “不过,既然你爹发话了,你就照实回答吧!”眼看激将法收不到功效,马夫人只好明著出招。

    “说!”马川行的狠笑像煞月圆时分的狼人。

    阳德素来秉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座右铭。“没什么,她在我服务的学校担任讲师。爸,我今晚交给你的基金会资料别忘了翻一翻,人家只想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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