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暴_汉五案之亡者语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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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五案之亡者语下 (第3/6页)

干净的水都很难喝到。

    恐惧、窒息、饥渴,廷掾还没有受刑,就已经觉得无法忍受了,如果周纡现在问他那个死者是不是他杀的,他一定会一口承认,为的只求一个痛快的判决。现在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瞧咱们的廷掾大人,端坐如钟啊。”两个守在牢里的狱卒百无聊赖,便拿廷掾打趣。以前廷掾在他们面前总是趾高气扬颐气指使,如同驱使犬马一般驱赶着他们,现在却落到他们手中,他们如何会不报复。,

    廷掾没有理会他们,最初进来的时候,他还与他们争执,可现在,他已经学会无视他们的冷嘲热讽了。

    “吱呀”的刺耳声音传来,廷掾眼中恢复了几许生机,他抬起头,期盼地望着牢门。召陵的牢房是地牢,半截埋在地下,用栅栏隔成一间间小囚笼,对于缩在囚笼里的犯人来说,门是开在头顶上的。因此,当头顶的光芒射进来时,所有的囚犯都不安地躁动起来,有人大声喊冤,也有人大声咒骂,直到狱卒用皮鞭狠狠地抽打了几个叫得最凶的人,他们才算安静下来。

    在适应了大门射入的光线之后,廷掾失望了,进来的不是召陵相周纡,而是一个他叫不出名字的狱卒。新进来的狱卒手中捧着一个大食盒,笑嘻嘻地对同伴说道:“有好吃的了,快来快来!”

    从那食盒中,他拿出了一小坛酒,还有四个菜。酒菜的香味立刻冲淡了牢房中的异味,所有的囚犯都在咽口水,廷掾也不例外。

    狱卒们将酒菜摆开,就在众囚徒面前大吃大嚼起来。廷掾觉得有些不对,他低下头去思忖了一会儿,猛然又抬头,用力摇着栅栏:“那些酒菜是我的,是我的!”

    在饥渴中挣扎了三天,他已经顾不得其余了。

    新进来的狱卒怔了一怔,另一个狱卒不耐烦地喝道:“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你不是在大堂之上问周大人有何证据么,那么你有何证据说这些酒菜是你的?”

    “那食盒是我家的!”廷掾用力咽着口水,死死盯着桌上的酒菜,狱卒们每撕咬一口,他都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

    新进来的狱卒哈哈一笑:“不愧是廷掾大人,连自家的食盒都认得出来,实不相瞒,这确实是尊夫人托我给你带来的。”

    廷掾声音嘶哑地道:“那你为何…为何…”

    话问出一半,他就醒悟过来,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手掌大权的廷掾,而只是一个阶下囚,这些狱卒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将家人送来的食盒交给他?

    “自然会给你吃的。”那狱卒大笑起来:“喏,拿去吧。”

    狱卒说完之后,将一块啃得精光的骨头扔了过来,那骨头落在廷掾脚边上,廷掾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立刻有人推了他一把,使得他重重撞在那栅栏上,紧接着,同笼的一个囚犯拾起那块骨头,塞入口中大嚼。另两个下手晚了的囚犯对着抢着骨头的拳打脚踢,可那抢着骨头的任他们打,也不反抗。

    廷掾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那个狱卒:“你如此羞辱我,便不怕我出狱之后报复你么?”

    “出狱?”狱卒象是听到极为滑稽的笑话一般狂笑起来:“廷掾大人,你莫非不知道咱们现在周大人过去的事情?”

    廷掾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满是出去后复仇的念头,哪里还静得下来想周纡的旧事。他哼了一声:“周大人过去有什么事情?”

    “周大人曾任勃海太守,那个时候他是如何对等牢狱里的囚徒的?”狱卒的狂笑变成了冷笑:“这些日子周大人风头正劲,他的旧事可是传遍了咱们召陵,就连整日看守着你们这些猪狗的我,也听到了不少呢。你还想报复我?还想活着出狱?”

    廷掾脸色刹那间变成了死灰色,狱卒的话提醒了他,让他想起周纡在勃海太守时的旧事!

    那时每当朝庭有大赦天下的旨意抵达勃海,周纡都会躲避不出来接旨,先派使者去下属各县,把狱中等待行刑的囚犯全部杀了,然后才出来迎接诏书。此时死囚都已经死去多时,诏书中所谓的赦免也就根本不可能得到执行,周纡被免官,也与这件事情有密切的关系!

    若是周纡在召陵也玩这一手…廷掾几乎是死定了,就连皇帝天子的赦免诏书也救不了他!

    “想起来了?”狱卒轻蔑地撇着嘴:“你这…”他话还没有说完,牢门再度被人打开,紧接着,有人捏着鼻子从上面喝道:“大人有令,将廷掾带出来!”

    狱卒脸上的轻蔑神情立刻消失了,他们面面相觑,周纡将廷掾投入大牢后就不闻不问,他们以为这廷掾就要被困死在牢中,这才敢欺凌他,可现在周纡突然又要见廷掾,难道说,廷掾的案情还有反复?

    “大人英明,知道我是冤枉的,现在必然是将我放出去。”廷掾仿佛从黄泉又升到蓬莱仙境,枯败的脸上刹那间竟然有了血色:“你三人等着,等着!”

    上面催得急,狱卒们不敢玩什么花样,虽然相互挤眉弄眼地,却不得不将廷掾带出了牢门。初立于阳光之下,廷掾只觉眼睛都无法睁开,他晃了晃身躯,身后的那差役扶住他他才站稳。

    再见到周纡的脸时,廷掾发现自己竟然不太恨他了,相反,周纡命人将他从牢中提出来,反而让他万分感激。

    他用阴毒的眼神扫过周围的人,这些人过去是他的同僚,可当他在牢里的时候,不但没有去看他,甚至于关照牢头对他好些的都没有。

    他这个神情看到周纡眼中,周纡捻着须,露出别人难以查觉的笑意。

    “廷掾,你可认识这妇人?”在廷掾自觉地跪下之后,周纡问道。

    顺着周纡所指,廷掾才注意到还有一个戴孝的妇人跪在大堂之上,廷掾仔细看了看,却根本不认识。

    “大人,小人不认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多说一个字。

    “可这妇人却控告你,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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