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斯骑鹅旅行记_4.格里敏大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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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格里敏大楼 (第2/4页)

不肯罢休的。

    白鹳三月二十八日星期一

    有一天大清早,露宿在维姆布湖面的浮冰上的大雁们被来自半空中的大声喧哗所惊醒“呱呱,呱呱,呱呱,”叫声在空中回荡。“大鹤特里亚努特要我们向大雁阿卡和她率领的雁群致敬。明天在库拉山举行鹤之舞表演大会,欢迎你们诸位光临。”

    阿卡马上仰起头来回答道:“谢谢并向他致意!谢谢并向他致意!”

    鹤群呼啸而过,继续向前飞去。大雁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可以听得见,他们一边飞行一边对每一块田地和树林发出呼唤:“鹤之舞表演大会明天在库拉山举行。大鹤特里亚努特欢迎诸位光临。”

    大雁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你真是好运气,”他们对白雄鹅说道“竟然可以亲眼看到鹤之舞表演大会了。”

    “看灰鹤跳跳舞有那么不得了吗?”白雄鹅不解地间道。

    “喔,这是你做梦也难想得出来的呀,”大雁们回答说。

    “我们要想想周全,明天大拇指儿该怎么办,我们到库拉山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他发生意外,”阿卡吩咐道。

    “大拇指儿不消单独留在这里,”雄鹅说道“要是灰鹤们不让他去看他们的舞蹈表演,那么我留下来陪着他好啦。”

    “唉,要知道直到如今还没有哪一个人类被允许去参加库拉山的动物集会,”阿卡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也就不敢把大拇指儿带着去。不过这桩事情在今天这一整天里还可以慢慢商量,现在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

    于是阿卡发出了启程的信号。这一天她为了躲避狐狸斯密尔的缘故,仍旧尽量往远处飞,他们一直飞到格里敏大楼南边那片潮湿得像沼泽地一样的草地上,才降落下来寻觅食物。

    整整一天,男孩子都闷坐在一个小池塘的岸边吹芦苇口笛。他因为不能够去看鹤之舞表演大会而怏怏不快,然而又不好意思向雄鹅或者别的大雁张口提出这件事情。

    他心里非常难过,因为阿卡到底还是不大信任。他想到,一个男孩宁可不重新变成人,而跟随着这些一无所有的大雁到处颠簸奔波,那么大雁们应该明白,他是决计不会出卖背叛他们的。再说他们也应该明白,他为了同他们在一起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那么他们自然也应该义不容辞地让他能够看到这一切了不起的奇妙事情。

    “看样子我不得不直截了当地向他们说出我的想法啦,”男孩子思忖道。但是熬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他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这么做。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其实不然,因为男孩子确实对那只领头老雁抱着肃然起敬的心情,他觉得自己要敢于违抗她的意志那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在那块湿漉漉的草地的另一边,也就是大雁们正在觅食的地方,有一道很宽的石头墙垣蜿蜒延伸。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快到傍晚的时候,男孩子终于抬起头来要同阿卡讲话,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堵围墙上。他由于吃惊而发出了小声的尖叫。所有的大雁都马上抬起头来,目光一齐朝向他凝视的方向转过去。起初,他们同男孩子一样都疑惑不解,怎么围墙上的灰色鹅卵石竟长出了腿脚,而且在跑动。可是当他们定睛细看,很快就看清楚了,原来有一支声势浩荡的老鼠大军在墙垣上行进。他们行动非常迅速,而且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向前飞快奔跑,一排接着一排,数目多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把整个墙垣都遮盖住了。

    男孩子素来害怕老鼠,在他还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儿的时候就是如此。而现在他变成了这么小,两三只老鼠就能够断送掉他的性命,他怎能不从心眼里感到害怕呢?当他站在那里看的时候,他浑身不寒而栗,脊梁骨上透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凉气。

    奇怪的是,大雁们也同他一样地厌恶老鼠。他们没有同老鼠讲话,而且在老鼠走完以后,他们都一股劲儿地抖动翎羽,仿佛觉得羽毛里已经被撒上了老鼠屎,因而非要抖干净不可。

    “嘿,那么多的灰老鼠一齐出动呀!”从瓦西亚尔来的大雁亚克西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这时候男孩打算张口对阿卡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她应该让他跟着一起去库拉山。但是话刚到嘴边却又没有说出,因为刚巧有一只大鸟突然飞落到大雁群中间。

    人们一见到这只鸟的时候,真的会认为他的身躯、颈脖和脑袋大概都是从一只小白鹅那里借来的,而除此之外他却又长着一对又大又黑的翅膀、红颜色的细长腿,他那细长而扁平的嘴喙对于那个小脑袋来说未免大得过分,并且重得使脑袋往下垂了,这一来他的模样总是显得烦恼和忧伤。

    阿卡赶紧整整翎翼赶上去迎接,连连弯下颈脖鞠躬致意。她对于在这样的早春季节就在斯康耐一带见到鹳鸟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她知道在雌白鹳做横越波罗的海的长途跋涉之前,雄白鹳往往先行一步,来检查一下他们的窝巢是不是在冬季遭到了损坏。然而她心中无数的是白鹳鸟登门拜访究竟有何用意,因为鹳鸟素来是只跟自己同族往来的。

    “我想大概您的寓所没有什么损坏吧,埃尔曼里奇先生,”阿卡说道。

    人们常常说:鹳鸟不开口,张嘴必诉苦。现在又一次证实了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更加糟糕的是这只鹳鸟发声吐字十分困难,因而听他的讲话那就更令人难受了。他站在那儿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嘎嘎地掀动嘴喙,后来才用嘶哑而轻微的声音讲出话来。他牢sao满腹,大事抱怨:他们在格里敏大楼屋脊下的窝巢被严冬暴风雪摧垮了,他如今几乎在斯康耐寻觅不到食物,斯康耐的老住户正在设法图谋他的全部家当,因为他们竟然在沼泽地里排水,并且在低洼地里开始播种。他说,他打算从这个国家迁移出去,再也不回来啦。

    在白鹳诉苦抱怨的时候,没有安身之处的大雁阿卡不禁自怨自艾起来,她想着:“唉,要是我的日子也能过得像您那么舒服,埃尔曼里奇先生,我才不向人抱怨诉苦哩。您虽然仍然还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野生鸟儿,可是您却得到人类的如此厚爱,他们不会朝您发射一颗子弹,或者从您的窝里偷走一个蛋。”当然这些话都是阿卡憋在自己肚子里的,她对白鹳只是说,她不大相信他愿意从建成以来就一直是白鹳栖身之所的那幢大楼里搬走。

    于是,白鹳慌忙询问大雁们是否看见浩浩荡荡的灰老鼠大军前去包围格里敏大楼,阿卡回答说她已经看到了那批坏家伙,白鹳就开始对她讲起了那些多少年来保卫住那座城堡的英勇的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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