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逼近_第43-4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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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5章 (第14/40页)

身后,以确信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躺了下来,像婴儿一样蜷曲着身子,将刀子倒立在胸前。他把大拇指放进嘴里,闭上了眼睛。

    纳迪娜回到了小溪汇成一个小小的池塘的塘边,跪了下来。她用手掬起一捧水,饮了几口,然后坐了下来,望着那栋房子。她的目光冷静安宁,脸庞极其酷似拉弗尔·玛利娅。

    下午晚些时分,拉里沿9号公路的一段林荫路骑车前进时,前头隐现出一个绿色的反光路牌。他停下车看牌子的内容,感到有些惊讶。牌子上说,他正在进入缅因州的度假村。他几乎不敢相信;他肯定在半迷糊半恐惧中走了相当长的距离。他正准备骑上车子再次出发时,突然一个声音——从林子里传来的或者就在头顶上——使他立刻扭回过头来。没有任何东西,只有9号公路与新罕布什尔相连,依旧是那么荒凉。

    在那个白房子里停留之后——他在那里吃了些干玉米片,从罐头里挤出一些奶酪,抹在有些变味的饼干上,做早餐的时候——他有一种正在被监视和被跟踪的感觉。他听到了一些声响,甚至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一些动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他全身都充满警觉。任何一丝细小甚至微不足道的情况,都会引起他的警惕;那些细微的甚至不过使他产生一种模模糊糊的预感——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都会使他无休无止地紧张。这种感觉并没有和其他感觉一样让他感到恐怖。它不会让他感到是幻觉或者神志不清的臆想。如果有人正在监视他并躲在一旁,可能是他们害怕他。如果他们对可怜的、瘦弱不堪的、胆小得连摩托车也不敢开到时速20公里的老拉里·安德伍德还感到恐惧的话,那他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什么。

    现在,他双腿跨在他从白房子向东4英里处的一家运动物品商店里取出的自行车上,声音清晰地叫道“如果有人在附近,为什么你不出来。我不会伤害你。”

    没有回答。他站在公路上的路标旁边,观察着,等待着。一只小鸟鸣叫着,从空中掠过。没有任何其他动静。过了一会儿,他推着车继续前行。

    晚上6点的时候,他到了北贝里克城的一座小镇。小镇位于9号公路和4号公路的交叉点。他决定在这里宿营,明天早晨再继续向着海边前进。

    在9号和4号公路交叉路口上有一家小小的商店。他从商店断了电的冰柜里拿出一包六罐装的啤酒。是他从没有尝过的“黑标志”牌——可能是一个地方品牌。他还拿了一大包汉普蒂·邓普蒂牌醋制薯片和两听“壮摩尔人”牌炖牛rou。他把这些东西放进包里,走出门外。

    街对面是一家餐馆。就在他从商店出来的这一瞬间,他忽然瞄见两只人影倏地一闪,从餐馆后退了回去,不见了。这也可能是他一时眼睛发花,但他却不这样认为。他想穿过高速公路,去看一看他是否能将他们从藏身之地驱赶出来:好了,好了,游戏该结束了,孩子。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知道是恐惧是什么滋味。

    相反,他沿着高速公路走了一小段路,推着他的自行车,车把上晃晃荡荡地挂着背包。他看见了学校的砖制院墙,墙内是一排树木。他从小树林中搜寻了足够多的木柴,点起一堆像样的火。火堆点在了学校用沥青铺成的cao场中间。附近有一条小河,穿过一家纺织厂,从高速公路下面流过。他把啤酒放在河里降温,还用罐头盒将一听炖牛rou热好,然后坐在cao场的一只秋千上,一边从童子军专用的野炊炊具里吃着饭,一边荡来荡去,在篮球场褪色球界间投下一条长长的身影。

    他开始想他为什么没对跟踪他的人产生丝毫恐惧感——他确信有人现在在跟踪他。至少有两个人,可能更多。自然而然地,他开始琢磨,为什么他这些天来始终感觉良好,仿佛自那天睡足了觉之后,神经里的一些不良毒素都排了出去。难道真是需要休息吗?就这些,再没有别的原因吗?似乎太简单了吧。

    他想,逻辑上看来,如果跟踪者企图伤害他的话,早就会设法这样做了。他们可以在暗地里给他一枪或是至少用他们的武器对他开枪,逼迫他投降。他们也早就拿走想要的东西了…但再一次从逻辑上推理(进行逻辑思考对他很有好处,因为这些天来,所有的思维都因恐惧而变得乱七八糟),他什么东西值得那些人想要呢?目前这种状况,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因为现在几乎没有任何人留下来。以往坐在屋子里,抱着“希尔斯”商品目录表时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可以从全美国任何一家商店的橱窗中随手取来,为什么还要费事去偷、去杀呢,况且还要冒着你的生命危险呢?你只要打碎橱窗,走进去,随手拿就可以了。

    你现在可以得到任何东西,除了没有人与你相伴。拉里清清楚楚地明白,现在最缺少相伴的伙伴。他没有感到害怕的真正理由是,他知道,那些人肯定也最需要有人相伴。迟早,他们的渴望会战胜恐惧。他可以一直等到这个时候。相反,过早行动会使他们像一群鹌鹑一样被吓跑,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两天前,如果他见到一个人的话,很可能也会偷偷地溜走。因为他那时有些精神迷乱,不能做其他任何事情。所以,他现在需等待。他确实非常想见到其他人。后来,他真的见到了。

    他走回到小河边涮洗饭碗。他将6听一扎的啤酒从水中捞出来,回到秋千上。“啪”的一声,拉开第一听啤酒的拉环,冲着刚才见到人影的方向举起了啤酒。

    “味道真棒1拉里说着,一口气喝下了半听。

    6罐啤酒喝完时,已经是7点半,太阳就要落山了。他把篝火里的余烬踢了出来,收拢起所有的木柴。在半醉半醒、感觉良好的状态下,他骑着自行车上了9号公路。骑了约有1/4英里后,他找到了一家带纱窗走廊的房屋,将车子停在草坪上,取出睡袋,用改锥撬开走廊的大门。

    他再一次环顾四周,希望看见他或她或他们——他们仍继续跟着他,他感觉到了这一点——然而,大街上空空荡荡,空无一人。他耸了耸肩,走进屋里。

    时间现在还早,他希望至少能清醒地躺上一会儿。可是显然,他有了一些睡意。躺下15分钟之后,他睡着了,呼吸缓慢而均匀。步枪放在右手上。

    纳迪娜感到疲倦。这一天似乎是她生命中最长的一天。她两次感到肯定被人发现,一次是在斯特拉福德附近,另一次是在缅因州到新罕布什尔州的公路线上,当他回过头来向后看并大声叫的时候。对她来说,她并不在乎是否被他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像10天前从白房子经过的那个人一样疯狂。那是一名士兵,背着枪、手榴弹和子弹带。他狂笑着,大叫着,威胁着要把一个叫莫顿中尉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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