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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局 (第1/7页)

    赌局

    某些消息特别灵通的人都知道,江湖中有一个神秘的赌局,主事的是两位老先生和一位

    老太太,行踪诡秘,潜力雄厚,而且有一种顽童般好奇与冒险的特性。

    所以他们不但接受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打赌,也接受各种赌注。其中最大的一项,当然

    还是金钱,大量的金钱,有时简直大的令人难以想象。

    这一次他们接受的赌注是黄金五十万两。

    这一次他们赌的是一场决斗的胜负,当世两大剑客的决斗。其轰动的程度,几乎已可与

    昔年“白云城主”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前后辉映。

    有关这一次的决斗,他们已经有了一份很详细的资料。这一份资料此刻就摆在他们面前

    一张带着异国宫廷风味的茶几上,封面上只简单的写着:

    日期:四月十五,子时。

    地点:黄鹤楼。

    赌注:黄金五十万两。

    盘口:一比一。

    决斗人:薛涤缨、柳轻侯。

    决斗项目:剑。

    第一章 薛大先生的剑

    这柄剑完全是遵照干将莫邪和徐夫人遗留下来的标准规格铸造的,尺寸的长短、剑柄的

    宽度、剑锷的形式,甚至连剑鞘所用的皮革和铜饰,都带着浓厚的古风,沉稳朴实、深藏不

    露,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薛大先生名冠人,号涤缨,身长六尺九寸,瘦长笔挺,虽然已经五十四岁,腰畔仍无一

    丝多余的赘rou;衣着穿得很朴素,胡髭和指甲都修建的整齐,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外,

    其他的地方都在尽量的隐藏着锋芒,也正如宝剑仍在匣中,雷霆仍在天外。

    这里是“无鹤山庄”后园中的一间敞轩,今天是四月初八。

    春残日暖,置酒的小柜旁有一个小小的条幅,写得是风情酥软的欧字。

    “陌上花发,可以缓缓醉矣。”

    字有醉意,人却未醉。

    除了薛大先生外,雅室中还有两个人,一个秃顶如鹰的中年人,负手站在窗前;一个看

    起来非道非俗的黄衫老者,正在sao抚着酒柜旁的剑鞘,用一种优雅而低沉的声音问薛大先

    生:

    “这柄剑已有多久未曾出鞘了?”

    “十三年。”薛大先生的目光也在窗外,远方正有一朵白云飘过。“说得精确一点,应

    该是十三年另三个月十一天。”

    停顿一下,他又慢慢地接着道:“你也应该知道,平日使剑,我是不用这把剑的。”

    “我知道。”老者说“这是柄杀人的剑,只要出鞘,就一定要见血,昔年雁荡一战,

    单剑诛群魔,声名动八表,距离现在也应该有十三年了。”

    薛大先生黯然一笑,淡淡地说:“只是鲜血涤缨,却不知染血了的是谁的冠冕?”

    “不是你的?”

    “我的?”薛大先生长长叹息。“自从那一战之后,我只想终身不再动用此剑。”

    “这一次呢?”

    “这一次我好象已别无选择的余地。”

    “为什么?”

    “柳轻侯目空一切,视人命如草芥,我不拔剑,他还是一样会杀了我的。”薛大先生苦

    笑道“我若走避,这一片地方恐怕就要被别人的鲜血染红了。”

    “听说他三月十八就已经启程动身了,可是直到今天还未到鄂境。”

    “是的。”薛大先生苦笑着“这为柳侯爷是位非常讲究的人,一生中从不乘马骑驴,

    行路时坐的都是厚绒软轿,而且一路上都有人先行替他安排布置当夜的宿处。”

    “他从不急着赶路?”

    “绝不。”

    “看起来他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老者也苦笑“至少他明白,无论杀人还是被杀,

    都不必着急。”

    第二章 春风吹动柳轻侯

    柳轻侯的确一点也不着急,轿子走得极慢,他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他知道他的对手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等着他。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一战,他有把握,四月十五日的子夜时,薛涤缨必将死在他的剑

    下。

    他那柄无论谁只要碰上都难免要多看一眼的剑,而且只要看过一眼就永难忘记的剑。

    这一点,也和他的人一样。

    这柄剑的确是完全与众不同的,从剑锷剑柄到剑身,从长度到重量,每一点都打破了前

    人铸剑的所有规格。

    四尺九寸七分长的剑,重三十三斤三两三钱,以白金为剑锷,黄金为剑匣;上面所镶的

    珠玉,价值在十五万两以上,华丽辉煌,无与伦比,剑未出匣,就已经足够摄人心魄。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施展开一柄这么重的剑?这个人要有多么大

    的臂力和腕力?

    柳轻侯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近年来,每当三、四月间,春暖花开时,柳轻侯都会找一位成名的剑客,来试一试他的

    剑。

    “严寒酷热,宜静不宜动。”他说“风和日丽,才是杀人的好天气。”

    陌上花发,金剑出匣,曾经纵横一时的名剑客,流出来的血也和常人一样,很快地就干

    了。

    他的声名却已被染红。

    可是见过他的人不多,见到他拔剑的人更少。

    “拔剑杀人,虽然只不过在一刹那间,但却是件非常严肃的事。”他说“那绝不是为

    了给别人看的。”

    他这个人当然也不是给别人看的,幸好他毕竟总有让人看见的时候。

    八条宽肩窄腰的壮汉脚步渐缓,那顶阁楼的红泥大轿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停在内外都已

    粉刷装潢一新的尚宝客栈大门前。二十四名早已在此候驾的精健少年雁翅般分列在道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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