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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 (第2/12页)

来军校找耿直的舒曼,正从两人身后经过。两人再次擦肩而过。

    耿直冲着军长尴尬笑:“报告军长,没见着!”

    军长:“没见着就再见嘛,搞对象也要有个连续作战精神!”

    耿直挺直身子:“是!谢首长支持,吉普车再借一次呗?”

    军长:“臭小子!车子可以借你,女学生搞不到手,你给老子搞汽油!”

    耿直扯起嗓门喊:“是!”兴冲冲的耿直回宿舍,老远便听见楚建正口若悬河演讲,听到耿直进门,楚建也没当回事儿,还在那儿高谈阔论:“总之,一句话,共产党员不仅要在组织上入党,更重要的是思想上入党。”

    楚建演讲对象正是舒曼,此时舒曼早被楚建一番宏观大论轰炸得晕晕乎乎,虽未听懂多少,但就是觉得有道理,于是频频点头。

    楚建热情地问:“小舒同志,写入党申请书了吗?”舒曼认真道:“当然写了。”

    耿直进门,先是见着舒曼侧面,坏笑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放床上,就准备离开,舒曼听到动静,下意识回身,耿直正好面对舒曼,两人一下子怔住了。

    舒曼兴奋道:“你、你,上午到过我们医院,吉普车——”

    耿直则呆呆地:“我是耿直,你是——”

    舒曼跳起来:“你、你、你是耿直?我、我是舒曼啊!”耿直眼睛转向楚建,怒目圆瞪,还没等耿直发难,楚建忽地跳起,拽着耿直就往外走,一边回头一边冲舒曼笑道:“小舒同志,你坐,我跟老耿说句话就回来。”

    舒曼傻呵呵坐下,完全蒙了。

    本来是楚建推耿直,耿直却反手将楚建揪到男厕所,低吼:“怎么回事儿!她是找我的,你捣什么乱!”

    楚建嘻嘻笑道:“那你不在嘛,你跟她又不认识,她第一个见到的是我呀!啥叫缘分?这就叫!这姑娘好啊,有思想有抱负,我们很谈得来,老耿,你就是那个月下老儿,我得谢谢你。”

    耿直挥拳作势要砸向楚建:“你这个王八蛋,你见色忘友!”

    楚建瞪眼:“谁见色忘友?你跟她不合适,你知道她啥爱好?她爱看书,苏联小说,你连中国小说都没看完一本;还有你,你知道舒曼是谁?不知道吧,是音乐家。”

    耿直大瞪双眼儿:“你个老楚!你还跟我来真的?老子别的都不跟你争,这少校军衔你爱要,你拿去,可这姑娘,老子跟她通了六年信,老子心都放在那些信里,老子老子——”耿直挥起了拳头。

    楚建也瞪眼:“臭小子你还来真的!说谁见色忘友?为个娘们你要打人!”

    就听外面有人吼:“老耿、老楚,姑娘走啦!”两人都停下,互相瞪着,然后同时往外走,楚建想快一步,耿直一把揪住,推到厕所门上,吼着:“你给我老实在这儿呆着!”

    耿直说完转身往外走,反手把门扣上,楚建上前拽门,拽不开,气得哭笑不得:“臭小子,什么你都跟我争!我算倒霉跟你这王八蛋在一起!”

    舒曼走出宿舍,神思恍惚走着,耿直手里攥着那些信件匆匆跟上来。耿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着走几步,舒曼感觉到身边有人,偏过头,见是耿直,脚步慢下来,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耿直看着舒曼,一时语塞,抬起手,信封上写着耿直名字和部队番号的字迹在阳光下清晰秀美。

    耿直声音很轻:“你给我的信我都留着呢。”

    舒曼接过信,眼睛潮湿:“你真是那个英雄营长,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

    耿直一听,忙道:“回国后我一直找你,我托战友到上海,你们学校说你分配到北京的医院。”

    舒曼也几乎同时说道:“毕业后我一直给你写信,都被退回来了,我还给你们军部写过信,他们说你们调防了。”

    他们同时停止说话,看着彼此,不由得笑了。

    舒曼如在云里雾里,轻声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耿直咧嘴乐了:“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和我想得一丝不差。”

    舒曼看耿直一眼,轻声:“刚才那个同志…”

    耿直哈哈大笑:“老楚嘛,我老战友,我营长他教导员,你的事,他都知道。”

    舒曼看耿直一眼,眼神慌乱赶紧移开,声音低低的:“他也没说他是谁,我就觉得他不像你。”

    耿直声音也低低的:“也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像不像?”舒曼:“就是感觉。”

    耿直:“我像吗?”舒曼再看耿直一眼,耿直一本正经看着舒曼,舒曼扑哧一声笑了。

    耿直追问:“笑什么,像不像?”舒曼笑着:“一点不像!”舒曼眼睛说着相反的话,耿直笑了,两人像孩子一样憨憨笑了。

    耿直送舒曼回医院,一路引得医护人员和病人频频注视,男的着军装高大威武,肩上少校军衔引来无数目光;女的娇小轻盈,一身呢子大衣,风吹衣摆舞动。他们是初次见面,但长达六年的通信使他们又像多年老友。

    舒曼她不停地说话,带着孩子般的天真直率:“我觉得跟你认识好像好多年了,我一说什么就知道你会怎么回答。”

    耿直:“我也是。”

    舒曼:“真的?”

    耿直:“我们通了六年信,你大事小事都告诉我啦。”

    舒曼羞涩道:“做学生时候写信,好幼稚的,你还记得呀。”

    耿直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来没觉得幼稚,我把你的信念给我们战士听,每次战士们都会流泪。”

    舒曼真切地看着耿直:“真的?”

    耿直点头,头一偏,随口念道:“我知道我不会打枪,手里也没有武器,我能做的只是给你写这样一封简单的信,或者用纸叠一只和平鸽,寄给远方的你,最可爱的人。”

    舒曼看着耿直,眼泪渐潮湿:“你真的记的。”

    耿直:“在朝鲜,你们的信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你们才是我们最爱的人。”舒曼眼睛潮湿着,说不出话。

    二十二岁的舒曼从未感受过这种异样的情感,作为漂亮女生,舒曼从青春期开始,就是孤独的,因为出身,因为相貌,舒曼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一般男生很难接近她,女生也不大喜欢她。大学四年,舒曼唯一好友就是季诚,而季诚在舒曼情感世界中,充当的并不是异性,他们更像闺中好友。旁人眼里,漂亮的舒曼情感生活应该是色彩斑斓的,但二十二岁女医生舒曼在耿直之前,却从未真正恋爱过。

    耿直是舒曼接触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舒曼高三起和耿直通信,那时抗美援朝战争正在激烈进行中,一篇名为《谁是最可爱的人》的文章风靡全中国,大中小学生们都给前线最可爱的人写信,特别是女学生们,还都时髦地附上小小玉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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