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新一科幻作品_叫人捉摸不透的社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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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人捉摸不透的社会 (第2/6页)

情严肃认真。象个真正的叫花子,可有什么趣呢…”

    “身体健全,头脑似乎也并不是不好。这样一个人,在繁荣的社会里,为什么要讨饭?太不可思议了!照理说,他是可以过盗贼生涯的。哦,实在对不起。这可不是指你说的。”

    于是,我做了这样一种假定:

    “这人也许是哪家电视台居的演员?为了录制写实节目,需要一个可怜而又贫穷的形象。电视观众喜欢边吃美味边看凄惨镜头。眼下,优越感这东西,乃是极好的商品。所以,文艺节目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并且,只要能给可怜的人们募捐,能为自己留名,无论多么低级庸俗的角色,都可以大大方方地扮演。五花八门,有需要,就有人提供。”

    “是那么回事!”

    “对于那些前来观光、游览的外国人,乞丐形象也是必要的。美国人若是得知,连日本也有社会弊病,就会松口气啦。从共产党国家来的旅客呢,一发现这个资本主义的牺牲品,也会因为获此绝妙见闻而欣喜若狂的。那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代表团见此情景,心里就会重新考虑是否还要从日本得到大笔援助的问题了。他对一切都有好处。这也许是个直接归外务省管辖的乞丐吧。”

    “你可真不简单!还是再观察观察吧。你瞧,来了,来了!对面来了个男人…”芝原指着那个人说道。

    走过来的这个男人,衣衫褴褛。可他却在乞丐面前停住脚步,在这叫花子跟前的空罐子里扔了一张千元纸币。乞丐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说道:“您的恩德,我将永世不忘。”芝原向我指出了这样一点:

    “怎么样,难道这不是发自肺腑的感情吗?他那种感恩图报的愿望,我简直想纳入道德补充教材。一个使用隐蔽摄影机进行拍照的雇用演员是不会那样做的。因为要天天如此啊!并且,还有那个施舍者呢。他克制自己的奢侈,不断地向这个乞丐施舍金钱。道义,现在看来,并没有沦丧。这是市民共同意识的表现。不过,你倒有些个别。你缺少人道主义。”

    说什么缺乏人道主义,这对我着实是并非令人愉快的事,我便说道:

    “请您在这儿稍稍等一下。我调查调查这两个人的真实情况。”

    我跟在那个施舍者身后,渐渐地靠近了他,飞快地施展了一回我的神技:偷过来、进行复印、再送回去。接着,我到乞丐身边,装作滑倒的样子,又施展一回神技。芝原在原处等我,我回来向他报告说:“我弄明白了!真有点奇怪,人生实在是无奇不有,这真乃意外中之意外。不过,在这得站着说话,实在太可惜了。无论说话的人也好,听话的人也好,还是边喝边谈才令人感到愉快。”

    酒巴间老板娘又年轻又漂亮,相当有魅力。她声音娇滴滴地前来迎接。芝原在里边的一张椅子上坐定,然后对我说:

    “请开怀畅饮吧。可您若过于随便,以至和这位老板娘发生关系,那就麻烦了。因为她是我的这个。”芝原伸出一个小指,向我示意。

    “啊,好极啦!我一定要听一听这个风流韵事的开端、经过和现状。”

    “这事,留待以后再讲吧。最好还是先谈谈刚才那个乞丐。如今,风流韵事已经平淡无奇了。现在是情报时代。没有比获得人所不知的新奇情报更有趣的事啦。喂,快谈谈吧。”

    在他催促下,我边喝边讲了起来:

    “实际上,那个人不仅仅是个艺丐。这些日子,有一件新闻,闹得满城风雨啊!就是机场上的海关事件。有个人抢了一大批宝石,逃走了。这个乞丐恰恰就是那个强盗。”

    “他怎么成了乞丐呢?是老天的报应?”

    “不!一句话,此人的全部财产均已花在作案上,虽然彻底成功了,可是,如果他立刻处理宝石的话,就会露出马脚,被人发现。即使不被人发现,也要被压低价格强行收购,眼睁睁地吃大亏呀。再说,他根本没有现款。所以,除了乞讨,再也没有别的活路了。”

    我一说完,芝原就拍起大腿来:

    “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是所谓盈余破产吧?那家伙也成了黄金枷锁下的一个囚徒啦!那个衣著朴素、慷慨好施的慈善家呢?”

    “他也并非单单是个慈善家。他似乎看清了这个乞丐的真面目。想先买个人情。然后,打算不等这笔钱财分散,就把它们完全掌握在白己的手里。因为,任何感情也比不上困境中得到的同情更深沉。单等宝石兑成了现金,他再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对方面前。到那时,他的钱会捞回来的,而且可以翻几番。如果他说:‘借给我一些款吧!’无论他借多少,那个乞丐都能借给他。好一条妙计!可是,那个人没钱进行施舍。他常拿些东西到当铺去换钱。每天都给这个乞丐送些钱去。”

    “真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可以说,是用礼仪人情紧紧束缚人的一笔长期投资。收益稳妥,比靠赛马和彩票一掷千金的人们要英明得多。这样一来,连我都打算去施舍了。这有利可图的乞丐信托,也请算我一份吧。”

    芝原正在这样想着,我从一旁劝阻道:

    “算了,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直在背地里监视着呢。你若施舍重金,他就会来找麻烦。他要说:‘喂,这乞丐是我的势力范围,别人不得随便向他施舍。若是你有多余的钱财,非要给人不可,那就交给我来施舍好啦’…”

    “也许是那么回事吧。哦,打算抢夺人家,那可不好,应该尊重那个发现者的权利。可是,就算如此,也还叫人感到不可思议:他俩的秘密,你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呢?总不会是用催眠术叫他们讲出来的吧…”

    芝原唱着酒,歪着脑袋,双睛注视着我。他这么一问,可把我给难住了。我总不能说,这是略施神技,从拍下的抢宝石计划和当票做出的判断吧…

    “其实,是这么回事…”我嗫嚅着。

    正在这个当口上,从酒巴入口走进一个跟酒巴很不相称的顾客。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她戴着一副目良镜,身穿一件不大华丽但却似乎价值昂贵的和服。可以说,这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

    芝原飞快地扫了那个妇女一眼,然后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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