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无艳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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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4页)

头我教你做咱望家凉糕,简单爽口,一蒸就是一大笼,十几个壮汉当点心吃都没问题…”

    “娘,你猜,方才我在转角遇见谁啦?”告嫂子忽将茶碗放下,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猜不着。”告大娘紧盯隔摊正为她杀鱼去鳞的小贩,深怕人家短她分毫。

    “是望嫂子…她表妹。”

    “那个望嫂子?”这寨里大半姓望,像她这家保留望国本姓的人不多,要不就是外来移民,那就更是姓猫姓狗,什么怪名怪姓都有。

    “主子的啰…”告嫂子挤眉弄眼,回头见丑丫头只顾低首喝茶,继续放心对婆婆咬耳朵。

    “那是主母。”告大娘纠正,也是瞥眼觑来。

    她一杯茶啜得辛苦,空了也不敢抬头。

    版嫂子耸肩,剥着核果说:“唉呀,谁还在意那些啊,反正都死了这么久,主子迟早都要新讨的。”

    “噗…”她最后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还好及时用宽袖挡住了,没让婆媳俩发现她一身狼狈。

    也才能续听下文。

    “唉,难啰,”告大娘叹气:“你没见主子对主母恋恋不忘的模样,骨灰坛就供在主屋正厅不说,每年忌辰,他千里迢迢也要往主母病死的苗寨吊祭。”

    真要说来,这些年贴着望江关最近的就是偶尔替远行主子代管家务的她,再者,便是这一年前才登堂入室的丑怪义女。

    “是吊祭还是会情人?”告嫂子窃笑,望家寨另有传言,说这些年望江关坚不再娶,实为铮铮之故。

    她是望江关死去大哥的遗腹子,年龄只小四岁,却份属叔侄,在特重伦常血脉的望家寨里,注定无缘结发。

    “胡说!”告大娘申斥,这些话平常家里人说说就罢,人家义女在场,怕是回去烂嚼舌根。

    哎呀呀,该是撇清关系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告大娘,你们聊完了吗?我有听没懂坐得好累…”放下茶碗,她故意猛打呵欠,幸好面纱遮掩,没让人看清她窃笑不止的脸。

    呵,外国人身分就是这点方便,之前她无意间发现,后来就食髓知味,越用越得心应手。

    “聊完了聊完了,走走,咱帮主子选鸭子去。”告大娘拉着她亲热起身,这原是她跟来早市的目的。

    想为晚餐添购好货,还是得靠告家婆媳这般挑三拣四的啰唆人家。

    望…江…关…

    他人主子,她的家人,今夕预定归来。

    “来,吃点嘛,清爽爽白嫩嫩的新鲜冬笋喔,可不是剩下笋皮,瞧我对你多好,晚上在他面前就别把我摔下来了好么?”

    近午。后院公共天井。一马一人一站一坐。

    老马今年一十有六,早该是作古年纪,还能活着与她斗气实属奇迹,每回就不让她好好跨稳坐定的脾性更是世间少有。

    可偏偏,望江关坚持它是望家寨里最最温和驯良的老马,非要她习会控它才让她真学马术…

    “就一会儿时间嘛,等我过了这关,以后骑的便是天缺留下的马了,求求你啰!”她忙着剥笋,口间不忘和那骄傲老马勤打商量。

    老马嘶鸣半晌,盯着她直喷气,可惜她魂体归一,近来又让望江关整治的醒睡正常、精神健旺,再听不懂了。

    “菂娃子,你跟头畜生说什么疯话?”告大娘推门而出,手间一盆不明事物。

    她笑笑,没打算回答,摸摸老马长脸,它可正气着、只差没张口咬人!

    “喏,拿着。”告大娘推来那只陶盆,就搁在她手上。

    “这…这是什么?”恶,细面条上肥滋滋、油腻腻还黑脏脏的好几佗。

    “猪脚面线啊!”告大娘嫌弃看她身后一篮刚剥好的笋子;呿,真浪费,那挂在笋皮上的笋rou足够她告家再炒半盘了。

    “猪什么?”没听过的新名词,她想再弄清楚点。

    “猪脚面线,作生日用的。”告大娘重复,爆出更惊人消息:“今天立冬,是主子三十一岁生辰,你不知道吗?”

    啥?!她差点把猪脚扣在老马脸上。

    版大娘失笑,叉腰点她:“主子再厉害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啊,你当他是天神下凡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妖怪?”

    我才没有,倒是这寨里寨外的人都是,她低哝。

    “好了好了,我得回去顾我乖孙吃饭了。”告大娘来去匆匆,不忘告诫。“晚上主子回来记得把这猪脚面线热给他吃,别又糊涂忘了唷!”

    嘿嘿,她从不糊涂,除了心眼较多。

    只要望江关和天缺回家,他们的衣食起居就全归她管,旁人僭越不得。

    大剌剌吃完一盆猪脚面线当午点,她对着眼珠子快凸出来的老马说:“你别急嘛,又不是不给他过生日,告大娘的好意我这作女儿的也代领啦…”

    嘶咿…

    老马见她说着说着竟搬出主屋堂上的骨灰坛,差点没把后院里一缸芙渠踢翻。

    “嘘,别叫…”她掐住他嘴,威胁着:“再吵我就不把这秘密告诉你,让人把你当疯马拖去宰掉。”

    嘶唔…“你不踢我我就当你答应了喔?”怪怪一笑,这才是她本来面目。

    嘶…呜呜呜…

    老马舌头被她猛然夹在外面,难过得紧。

    “嘻,你瞧,上次打扫时教我发现的。”掀起骨灰坛盖,她轻掬一捧绵白颗粒,笑咪咪地,递至它前。“跟你打赌这是混了麦粉的糖沙,”拈唇轻添:“味道不错耶,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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