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的面具_第一章忍无可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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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忍无可忍 (第3/3页)

信自己的判断,那一派的人马并未远离泸沽湖以北的山地。

    他退出大熔炉时,里面已经是黑色怪蛇的世界,这队人冲进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其实,我感觉到的炸药和杀机,并不是这队人带来的,而是另外一帮人。”孔雀顾虑重重地说。

    叶天在一瞬间做了一个看似杞人忧天的决定:“我们不能停下,继续向南,进入那边的山坳里。我怀疑,有人要采取爆破行动。城门失火,只怕要殃及池鱼。”他毫不犹豫地从孔雀背上接过小彩,一手拖着司空摘星,加速南下,很快就避进了两山夹缝之中的最阴暗处。

    仅过了五分钟,山腹方向忽然惊天动地地一声响,隔着两公里远,四个人仍然身子一晃,同时跌倒。更多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距离最近的一次,竟然将山腹入口炸开,碎石飞上天空十几米高,如同一条暴起的灰色长龙。

    山林中的鸟雀成群结队地惊起,叽喳乱叫着逃离,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怎么会这样?里面还有那么多钻石,那么多秘密!”司空摘星顿足捶胸地说。爱财是他的本性,生死攸关之际,他又记起了钻石,浑不管大熔炉内部之险恶。

    爆炸结束后,太阳已经红彤彤地升起来,一如既往地照耀着泸沽湖。

    “那些人一个都没出来,全都埋葬在里面,给大熔炉做陪葬了。”司空摘星呻吟了一声,喉头一阵发紧。如果他的贪心早一点发作,或许此刻也同样下场了。

    “并不是只有你死盯着钻石,还有很多人觊觎着超级武器、黄金堡垒。这些东西一天不出现,杀戮和阴谋就一天不会结束。司空,我要去三星堆,你来不来?”叶天已经无从选择,只能顶风前进,解决他和大竹直二之间的事。

    司空摘星咬了咬牙,反问一句:“你说过,北狼司马没死,确定吗?”

    叶天点点头,司空摘星立刻做了决定:“我跟你去!豁出去了,反正现在我无牵无挂,又变成光棍无事一身轻了!”

    “我也去。”孔雀说“这一次,我在沿途留下了暗记,段承德会一路追过来——”

    司空摘星急躁地截断她:“那你何必跟我们在一起?你跟段承德单独找地方了断血咒的事不好吗?”

    小彩此刻被平放在一块青石板上,眼神呆滞地直视天空。带着她上路,是个大累赘,而且没有人愿意卷入那些复杂的男女情感纠葛之中去。

    “我必须在一个江湖人物众多的地方跟他做了断,让所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知道我为了他弄到身败名裂的痛苦经历。然后,我把自己毕生的污痕洗干净,赤条条上路,了无牵挂。”孔雀的声音令人欲哭无泪。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恨到极点,她怎么会连续用血咒屠戮段承德的亲人?没有爱就没有恨,若不是当初的深爱,又何来今日的痛恨?

    “把她头顶百会xue上的迷药丸子拿掉吧,她那么小,过度使用迷药,会损伤她的脑神经。”叶天指了指小彩。

    小彩的头发被梳成一个圆鼓鼓的发髻,全都盘在头顶上,而“迷药丸子镇百会xue”是人贩子们拐卖小孩子时最常用的手段。

    “为什么?她会哭叫坏事的,这小女孩年龄虽小,但是精灵古怪…”孔雀皱着眉反驳。

    司空摘星大声喝道:“叫你拿掉就拿掉,现在这局面,叶天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他奶奶的那么多废话了!”莫邪的死,令他满腔愤懑,恨不得找个人吵一架、打一架,把胸口的闷气发泄出来。

    叶天没说什么,踱到小彩面前,轻轻扶起她,然后拔掉她头顶所有的黑色发卡,把头发散开。在她的头顶正中,赫然放着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黑色药丸,散发出微腥微酸的怪味。

    “她是在替段承德赎罪,她的一家,都要用自己的命赎罪,才能抵消我受的那些苦。”孔雀歇斯底里地低语着。

    叶天拿掉药丸,替小彩系了一条马尾辫,再揽着她的肩,走到孔雀面前,冷冷地说:“从现在起,谁也不要伤害她。否则,杀无赦。”

    小彩呆滞的眼神渐渐消失,黑漆漆的眸子中重新出现了灵慧的光芒。她抬头看了看叶天,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大声叫:“叶天叔叔,救我,救我,救我!”

    叶天蹲下身,一字一句地坚定回答:“放心,我在这里,就没人伤得了你。”他并没有要求孔雀立刻就解除血咒,因为这件事由段承德而起,等正主儿到了,才能彻底解决。

    四个人出山后,租了一辆半旧的桑塔纳轿车,由司空摘星驾驶,一路向东进发。

    “有人跟踪。”车子离开泸沽湖后,司空摘星向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立刻发现了问题。路上的车辆不多,有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一直在后面跟着,始终跟他们的车子保持五六百米的距离。

    “很正常,走吧。我说过,黄金堡垒的事一时半会完不了,死掉的不过是些打前阵的排头兵,真正的大佬全都躲在后面,不到大结局时刻不会登场。”叶天微笑着说。

    司空摘星打开车窗,向外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说:“当大佬就是不一样,别人都死绝了,他们来搞秋后大丰收。像我这样的江湖小卒,忙来忙去,就只为了他们手上的一张支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命搭上!”

    叶天看着他的后脑,听他唠唠叨叨地发牢sao,眉心不知不觉皱起来。

    “喂,叶天,我替你开车跑这一趟,总不能白干吧?说实话,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如果黄金堡垒的事有了眉目,别忘了分我一份啊?”司空摘星掰了一把后视镜,在镜中看着叶天。

    两个人四目一对,叶天嘴角一动,若有所思地笑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司空摘星了。原先,他觉得司空摘星很单纯,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立场亦正亦邪。现在,他感觉到,对方看似单纯小气、唯利是图的外表下,隐藏着另一种捉摸不定的东西。

    “笑什么呀?笑得我心里直发毛!”司空摘星不满地嘟囔着。

    “别说话,好好开车吧。”叶天回答。

    他的侧面是小彩,再过去是孔雀,两人都不说话,沉默地闭目养神。小彩的脸色很不好,挂着一层长期营养不良而造成的蜡黄色,下巴尖削,青筋与血管隐约可见。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他想起了一句民间俗谚,心情突然一沉,因为由小彩的身世也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去。立刻,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后背,像一只倔强的刺猬一般,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故意将外表装扮得异常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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