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的面具_第七章后羿蚩尤的面具蚩尤的面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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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后羿蚩尤的面具蚩尤的面具 (第3/3页)

的死,是中国抗日阵营的重大损失。

    顾惜春脱下外套,随手丢在后面的尸袋上,继续往下讲:“问题的关键,是王亚樵当时竟然异想天开,要把玉罗刹的‘咒杀’抢先一步用到政府身上去——”

    司空摘星惊讶地“啧”了一声,吐了吐舌头。

    叶天点点头,以王亚樵的人生野心、自身履历来看,做出那种事,是必然而非偶然。

    “读过《王亚樵传》的人,一定会注意到‘1936年春夏之交王亚樵困居梧州’一节,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的世界观、人生观有了天翻地覆的转折,由‘联合国民党抗日’转变为‘联合共产党抗日’。此一变,就将他送上了不归路、断头台。”顾惜春不无遗憾地扼腕叹息着说。

    司空摘星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随即愤愤不平地说:“原来,黑道老大最后还是做了‘攘外必先安内’的牺牲品。那时候中国东三省沦陷在日寇铁蹄之下,全国上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抗日’,国民党政府何必先拿着同胞之头祭刀?大敌当前,同仇敌忾才是王道,谁破坏了抗日大计,谁就是国家公敌、历史罪人…”

    他的愤慨,只换来叶天的淡淡一笑。“翻史书骂皇帝”的事谁都会做,但却是纸上谈兵,无济于事,只适合做街头巷尾、茶坊酒肆里的饭后谈资。

    历史记载,1936年春末,王亚樵偕郑抱真、许志远、余亚农、张献廷、蔡克强、王国屏等逃亡于广西梧州,居住梧州市西江岸一幢房子,改名匡盈舒,跟随人员分住于梧州市。李济深即与李宗仁、白崇禧商谈,对王亚樵加以保护,由广西省政府每月拨给500元生活费。王亚樵曾去南宁三次,见李宗仁、白崇禧,建议兴兵讨蒋,李、白拒绝。王亚樵梧州寄迹,处于绝境,国土之大无立锥之地,拟出奔延安,特密派余亚农、张献廷前往延安与中共接头。亚樵在困居梧州时作词一首,内有“闽海羊城兴义师”、“北顾延河非孤云”等句。

    从种种细节看,王亚樵的“投共”已成定局。政府若不立即采取行动,恐怕被炸得人仰马翻的不是日寇战舰,而成了自己的办公大楼。非常时期实施非常手段,也是形势使然,不得不行,难说孰是孰非。

    叶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既不接司空摘星的“愤青”牢sao,也不接顾惜春的低眉慨叹,而是双手互握,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另外一种观点:“顾先生,关于玉罗刹的‘咒杀’,昔日的‘黑室’还搜索到什么秘密资料?”

    顾惜春随口回答:“还有很多,卷宗摞起来有两尺厚,都是玉罗刹隐居浙江奉化、宁波等地采集材料闭关炼蛊的文字和图片。资料证实,如果没有政府在人力、物力、财力上的支持,她的‘咒杀’计划根本无法完成。彼时的王亚樵妄图以一己之力反扑政府,实在是不自量力,犹如孙悟空在如来佛手中翻筋斗一般。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不知一切尽在政府的掌握之中。”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察觉叶天始终没有反应,只好停下。

    车子又行驶了一阵,司空摘星沉不住气了,回头问:“叶天,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们到底要聊什么?还是别说玉罗刹了,替古人cao心有什么用?赶紧转到黄金堡垒的话题上来吧?”

    顾惜春也察觉出了叶天的异样,禁不住双眉紧皱,狠狠地搓着双手,等他开口。

    “我在想——”叶天又清了清嗓子,沉重而苦涩地说“包括‘黑室’在内的国民党二战谍报网可能全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改变历史、改变国家命运的大错误。蛊术的最高境界,并非一定要履行某种仪式、执行某种程序或是摆出某种高深莫测的古怪架势,往往在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就完成了下蛊的过程。苗疆炼蛊师的宗派、渊源、支脉多不胜数,即使是最资深的炼蛊师,也说不清苗疆有多少种蛊术、多少炼蛊门派。”

    “这个…”顾惜春对这些话似懂非懂。

    “所有人只知道发生在日舰雪风号上的悲壮咒杀一幕,以为那就是玉罗刹历时五年精心筹划的‘后羿射日’计划,以为‘咒杀结束、玉罗刹与众杀手全军覆灭、直至1945年日本天皇下令投降’就是这一计划的全过程、全结果。然后,大家把记录此次事件的卷宗封存起来,束之高阁,不再翻动。错、错、错,全错了,我判断,玉罗刹在登上日舰雪风号之前,甚至早在王亚樵梧州被杀前,针对于国民党政府的‘咒杀’已经完成,而且做得极端机密,天衣无缝。至于‘咒杀’的结果,我们早就看到了。”叶天语调平静地讲完这一切,缓缓地舒出一口气,转头向着窗外看风景,给司空摘星和顾惜春惊愕、哀叹、深思、消化的时间和空间。

    那些看似偶然的事件中藏着的线索犹如草灰蛇线,只有熟读历史、头脑聪颖、善于融会贯通的人才能总结出来。无疑,叶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唉。”他听到一声细微而短促的低叹,不知是顾惜春还是司空摘星发出的。

    《旧唐书·魏徵传》李世民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纵观七十年前的历史事件,的确可以洞察蛊术的强大力量。叶天深信,在苗疆蛊术日渐式微的今天,一定还有一些人固守信仰,潜心修行炼蛊术,保护着这种神秘文化的起源地。他记得元如意和孔雀不止一次地提到过“天魔女”的名字,或许那个神秘人物就是最高深蛊术的持有者。

    那么“咒杀”能斩断日本国的鼎盛命运,是否也能移作他用,如法炮制地实施于另外的目标身上?那样算来“蛊术战”也可以进入世界列强奉行的“太空战”、“军备战”、“细菌战”、“信息战”之内,成为第五种大国武器。

    他的视线虽然投向车外,但所有景物并未在眼中留下任何印象,只在头脑深处轰响着“后羿射日”这个名字。远古时,神箭手后裔能以一己之力连射九日,使地上的人类得以平安生活,留下了动人的神话传说。昔日,玉罗刹秉持“后羿射日”之威势在日舰雪风号上的“咒杀”震惊四座。今日呢?又有谁将发出平地惊雷,缔造全新的历史?

    叶天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就像面对眼下这条平坦笔直的高速公路一样,龙虎镇是此次旅途的尽头,但“黄金堡垒、超级武器”事件的尽头又将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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