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语书年_番外魏郯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番外魏郯 (第5/6页)

“你也想去河西么?”徐蘋问他。

    “不想。”魏郯说“陛下明年要拔擢将官,我要留下来。”

    徐蘋莞尔,若有所思。

    就在魏郯以为他再也不会去集市的时候,裴潜却又来托付。

    “明日我要往太学中见博士,她兄长亦无空闲,还要再烦扰孟靖。”他说。

    魏郯想推拒,可见裴潜为难,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再去一趟。他看着裴潜放心离去的身影,深吸口气。

    魏郯不是个爱纠结的人,他以为自己那日会有些心思沉重,结果却并非如此。

    许久不见,傅嫤比从前更加出落,以至于扮起小贩来,已经不那么像。幸好,她说话时的市井味也比从前更加浓重,没有人怀疑这是个地道的生意人。

    魏郯在不远处的墙根下望着她,饶有兴致。只觉得这女子怀揣心思时,每个神色都透着机灵气。

    裴潜亦是有趣的人,这二人走在一处,才是真的般配吧。心里道。

    至于魏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长安繁华,每个在其中生活的人都想分得一杯羹,魏郯亦不例外。他出身将门,像父辈一样崛起于行伍,是他的夙愿。

    但是,徐蘋并不愿意他这样,为此,二人争执一场。而之后不久,魏郯父亲的担忧亦是成真,徐少府登门而来,将徐蘋的亲事退了。

    魏郯时隔数月之后才获悉此事,他不解而愤懑,可最终让他冷静下来的,却是徐蘋面对他质问时说的话。

    “孟靖,”她说“如果不是你我祖父定下亲事,你会娶我么?”

    魏郯愕然。

    那日,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可是那夜的梦,却许多年后也仍然清晰。他梦到自己在街市里穿行,人来人往,却只有尽头的那个纤纤背影清晰在目。

    他苦笑,徐蘋说得对,既然不是自己想要的,放弃又何妨?

    时光荏苒,一些人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发生;而一些人们以为不可能的事,犹如温壤中的萌芽,一朝破土,将世界全改。

    傅嫤没有嫁给裴潜。

    她的家族在他们成婚之前,突然倾倒,而裴潜的父亲则提前一步,把婚退了。

    魏郯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正在陇西做军司马,闻得此事,急返长安。裴潜已经娶妇,却闭门不出,傅氏的府邸也被封了起来。他多方打听,才知晓傅嫤被刘太后保了下来,留在了宫中。

    而一年之后,刘太后薨逝,傅嫤被嫁往了莱阳。

    那是魏郯最后一次在长安见到她。确切地说,并非见到。新妇坐在马车里,上面的装饰甚至不如她从前乘坐过的任何一辆。围观的人站满大街上,议论纷纷。

    “她走了。”城外的望归楼上,魏郯和裴潜并立在阑干上,望着车马远行。

    裴潜消瘦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孟靖。”他目光幽远,缓缓道“若我将来寻回了她,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魏郯看着他:“你寻回?如何寻回?”

    裴潜没说话,少顷,他将手中的酒盏凌空递了递,仰头灌下。

    罢了,一掷,酒盏在地上“砰”一声摔得粉碎。

    傅嫤离开之后,魏郯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他也没有太多工夫去打探,因为傅嫤离开之后,祸起宫闱,长安风云骤变。

    何逵倒行逆施,天下共讨,由此,朝野大乱,手中握有兵权的人,转瞬成了世间主宰。

    魏郯的父亲魏傕,在河西拥兵五万而起。

    “天道不行,唯强者生存!”那时,他将一副沉甸甸的铁甲递给魏郯,神色严肃“给你五千军马,若拿不下扶风,提头来见!”

    魏郯紧张而兴奋,他首次征战,三日内便将扶风攻下。之后,他随父亲转战南北,成为麾下最得力的大将。

    风沙和铁血的磨砺,他再不复从前那个少年羽林郎的青涩模样。

    他施展武功谋略,攻城掠地,为人瞩目。当他重新骑马回到长安,他听到路旁的人们说,那是魏傕的大公子,如今呼风唤雨的人呢。

    “你变了。”这是在淮阳与吴璋谈判时,裴潜对魏郯说的第一句话。

    魏郯笑笑,看看裴潜:“你也变了。”

    裴潜自嘲一笑。

    自从长安之乱,裴潜举家避往扬州,与魏郯再见,已过去四年。二人促膝长谈,天下时政,仍畅快如从前。

    唯有说到各人家室,二人俱是苦笑。裴潜的夫人体弱,在往扬州的路上逝去,此后一直未娶;魏郯忙于征战,亦不曾顾及成家之事。

    “她还在莱阳。”裴潜忽而道。

    魏郯一怔。

    “嗯。”他颔首。前番攻下洛阳的时候,降将之中有一人是莱阳太守韩逵的侄儿,他曾亲自问过傅嫤之事。

    “扬州往山东的路在你手中。”裴潜道“开春之后,我欲前往莱阳,把她带回来。”

    “韩逵肯么?”魏郯问。

    裴潜沉吟:“我打探过,她一直未曾生育,韩逵夫妇不喜。从长计议,当有万全之策。”

    “你在扬州,往莱阳恐诸多不便。”魏郯看着他,道“此事,我可代劳。”

    裴潜讶然,而听他将行事之法细说之后,神色变得深沉。

    “若她不愿过来,其当如何?”他问。

    魏郯与他对视,毫不避让。

    “若如此,她会是我的夫人。”他低低答道“我会照顾她。”

    “…能为师,然后能为长。嗯…能为长,然后能为君。故师也者,嗯…所以学为君也,是故择师不可不慎也。记曰…嗯…记曰…”阿谧背着,似乎再也想不起下面是什么,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皇帝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片刻,道“记曰,三王四代唯其师。”

    “哦,对。”阿谧连忙道“此之谓乎。”说罢,她向皇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