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哭_第七章霜不由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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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霜不由己 (第1/5页)

    第七章 霜不由己

    天还未哭,秦霜的心已在哭。

    不但哭,他的心,更在滴血!

    势难料到,他对孔慈可说已是情至义尽,他虽不敢奢望孔慈会像对步惊云般待他,亦不虞她会狠心若此!她刺进他胸腹的刀,还隐泛着一片蓝光,显然淬上剧毒!

    秦霜无法置信地瞪着孔慈,虽然因过度的心痛而未有即时张口,但一双眼睛已仿佛在问:

    孔慈…,你为何要…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孔慈已哭至梨花带雨,执刀的手也在不住颤抖,她仿佛也明白秦霜的意思,无限惭愧的道:

    “霜…少爷,对…不起…”

    “我…这样…做,也只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秦霜闻言只是惨笑!

    为什么每个干了错事的人,总会叹一句“逼不得已”?

    就连那些野心勃勃的枭雄在涂炭千千万万生灵后,亦总是慨叹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逼不得已”?活像一句“逼不得已”便能令他们置身事外?

    秦霜实在大明白了!他太明白,每个人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寻找一个理由,以求心安理得!

    然而,他想破脑门仍无法想个明白,孔慈突然对他狠下杀手的理由,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想破脑门仍无法想得明白,秦霜并没有再想下去。

    他蓦然出手!

    只见他强忍贯腹之痛,一掌便已向孔慈天灵劈下!

    啊?秦霜到底要干什么?

    他为何对孔慈下此重手?

    冰雪如泪。

    就像一个暗恋别人的汉子,被所爱反刺反伤的泪。

    孔慈是被窗外的风雪声弄醒的!

    她甫张开眼睛,便发觉自己已身在一座破庙内,身畔不远,更有一个人沉沉垂首,盘坐调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霜!

    原来,纵使他的心已因孔慈那一刀而死了,他的人还未死!

    他还安在!

    而他向孔慈天灵直劈的那一掌,亦没有杀掉孔慈,他只是将她击昏,带往这座破庙而已!

    “霜…少爷?”

    孔慈一站而起,立时欲趋近秦霜,谁知秦霜却突然沉声叫住她:

    “慢着!”

    “别要过来!”

    孔慈至此方才发觉,在盘膝调息着的秦霜,浑身正散着袅袅蓝气。这些蓝气,与淬在她适才刀上的蓝毒极为接近,显而易见,秦霜正在全力驱除体内剧毒。

    他是怕自己所散发的剧毒会误伤孔慈,才会叫她不要接近。

    孔慈不由心中一动,她万料不到,即使自己突然以淬上剧毒的刀暗算他,秦霜在如此疲于驱毒的当儿,仍如斯为她设想,不欲她有任何损伤…

    她不禁又泪如而下,愧然看着秦霜,幽幽轻唤着他的名字:

    “霜…少…爷…”

    良久,秦霜身上的蓝气终于冉冉散尽,他方才长长吁了口气,叹道:

    “好…可怕的…奇毒…‘碎心蓝’!”

    “若非师父…在起行前…给我一瓶可解不少奇毒的圣药,以应不时之需,恐怕以我自身…功力,即使不被‘碎心蓝’的毒…碎心而死,亦须费上数日数夜…方能将毒彻底驭除…”

    秦霜所言非虚,只因孔慈见他胸口中刀之位血犹未干,想必他只是盘膝调息了不及一个时辰便已退毒,若没有雄霸的解毒圣药相助,恐怕秦霜如今仍在被剧毒苦苦煎熬。

    看着秦霜胸腹上鲜血淋瞩的创口,孔慈更是歉咎难当,她不由再度趋前,柔声道:

    “霜…少…爷,虽然…你剧毒已除,但…你真的伤得…很重,可否…

    让孔慈为你…调理伤口?”

    真是极其矛盾的一个人!真是极其矛盾的一句话!孔慈适才还一刀捅进秦霜胸腹,如今竟想为他调理伤口?

    然而,纵然被孔慈暗算了一次,秦霜却仍未对孔慈提高戒心,只是微应一声:

    “恩…”

    孔慈连忙上前,战战兢兢地撕下自己的袖子,开始为秦霜包扎伤口。

    她所穿的只是粗衣麻布,那片袖子的质料其实十分冷硬,然而包在秦霸身上,秦霜只觉异常温暖。

    他多么希望,孔慈适才并未有向他刺出那一刀,他实在不忍相信一个自己暗暗喜欢的人,会向自己下此杀手。

    可是,无论他如何希望一切都没发生,他那个仍在渗血的伤口,却像在斩钉戳铁地提醒他,无论孔慈此刻脸上的悔咎如何真挚,她适才真的狠狠刺了他一刀!

    他必须问个明白!

    秦霜终于又徐徐张口,沉沉地问:

    “所中的…碎心蓝,这剧毒…是从一种遍体毕蓝的毒蛇血中…提炼而成,可说…极为罕有,你根本…没可能…拥有碎心蓝…”

    “孔慈…,到底是谁将…淬了碎心蓝的刀…给你?

    更逼你…向我下手?”

    秦霜语气并未有怪责孔慈,且更一口咬定孔慈向他下手,只是受人所“逼”孔慈闻言实不知该如何感激!只见她双眼一红,咽埂地道:

    “霜…少爷、谢谢…你…至此…还为…孔慈…说话,你实在…不需…

    如此,我…亦自知…自己犯下…弥天…大错…”

    “只…是,你适才…亦猜得…没…错,那柄淬了…碎心蓝的刀…确是…

    别人交给我的,而且…,他们更以一个人为协,逼我向你下手,我…我…实在…

    情非…得已…”

    “他们?”秦霜虚弱地瞥了孔慈一眼,问:

    “谁是…他们?”

    “他们…就是…”

    “哪个…红眉…及其主人…无道…狂…天…”

    秦霜一愣,没料到红眉及其主人,原来早已在步惊云赴战前暗下手脚?

    “他俩为何要你向我下手?”

    孔慈无地自容地答:

    “那个红眉…告诉我,他们只是…想减少…云少爷此行在破日峰赴战的助力,所以才会逼我…乘你不觉时下手。因为…他们认为…,你和…云少爷…对我…

    最没戒心,亦最…容易…得手…”

    “那个…红眉…还说,他们淬在刀上的只是…一种迷药,只会令你昏迷数天…

    便会苏醒,我实在…想…不到,刀上的…竟会是…碎心蓝…这种致命奇毒…”

    孔慈说至这里,已羞愧得无以复加,无法再说下去。

    归根究低,秦霜待她不薄,还在步惊云面前为他说尽好话“尽心尽力”维护她,即使刀上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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