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溅花红_第04章勇士护花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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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勇士护花来 (第3/5页)

被窝”…颇有年矣。上面毛剩得没几根了。光秃秃的,只剩下块皮板儿,披在身上,他的一双手一双腿,看上去好像都较别人要长出许多。

    尤其是那双手,看上去又瘦又尖,每一根手指在靠指尖的地方,都如同鸟爪一般地弯了进去。

    这些虽然有异于常人,但是最奇怪的地方,应该是他的那截长脖子了,长度最少较常人要长出一半来,而且深深地弯下来,在后颈地方还长着癣,白白地脱了一层皮…

    是这么样的一副尊容,叫人一眼看过去,准能吓上一跳,莫怪乎每个人都怔住了!

    这人正在大吃着一碗炖羊rou,每吃几口,即喝上一大碗酒。弯弯的五根手指头,有时候干脆舍筷而替,他这里风卷残云地吃着,那副样子,简直像只狼。

    看到这里,徐升平压低了声音道:“这人是哪里来的?好吓人的一张脸!”

    谭贵芝道:“不知道,我也是刚才注意到。”

    陶氏微微笑道:“外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又何必大惊小怪,只要他们不侵犯我们,何必多事?”

    徐升平点点头道:“主母说的极是。”说到这里声音可又压下了道:“…刚才在府里,胡先生关照我们两个人说,沿途要特别注意形迹可疑的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谭贵芝皱了一下眉,道:“胡大叔还说些什么?”

    徐升平摇头道:“没说什么了…只是提醒我们两个说可能有人会不利主母或是姑娘!”

    “哦?”陶氏呆了一呆“为什么?”

    “那我不清楚了!”徐升平好似深悔失言,笑笑道:“这也是我心里这么猜的,主母犯不着放在心上!”

    谭贵芝冷冷一笑道:“我不信,看看谁有这个胆子吧!”

    “姑娘声音小点!我过去了。”说着徐升平就移了座位,回到原来座位。

    谭贵芝的眼睛转了转,向着紫衣人桑南圃瞟了过去,正巧紫衣人的目光也望过来…

    谭小姐不自然地点点头,笑了一下,桑南圃却似没有看见她一样。脸上冷冷的丝毫不露表情,却把目光移向了一边。

    谭贵芝心里怔了一下,怪不得劲儿似的!

    像狼的那个怪老人一口气吃了六七块锅饼,吃了两碗rou,喝了有八碗酒,这才停下碗来,把两只油腻腻的手在小皮褂上擦了又擦,抹了又抹,一双黄澄澄的眼珠子在房间里转了转,直直地瞪在了谭小姐她们的这张桌子。

    正巧这桌上的彩莲正在看他,两个人目光一对之下,狼面人忽地掀唇笑了起来,声如夜枭啧啧惊人,吓得彩莲赶忙把目光转向一旁。

    狼面人笑了几声,戛然而止,一个劲地自己点着头,用手把筷子折断过来,撕下一小条儿,权作牙签地在嘴里剔着。那双眸子逐个儿地在这房子里每个人身上转着,他好像对于那边座上的紫衣人特别留意,前额上的一层抬头纹时时地叠皱起来。偶然又偏过头来,作出一副想的样子。

    想了一阵子,看了再想。那副样子却令人费解得很!

    紫衣人桑南圃这时已站了起来,露店的小伙计赶忙迎了过来。

    桑南圃付了一串钱,却问那个伙计道:“这里去青草湖还有多远?”

    一句话,似乎使得全店里所有的客人都大吃一惊…当然,店伙计并不会感到吃惊!

    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小伙计道:“客爷你出了门往南走,要是马快的话,天黑以前大概可以到了!”

    桑南圃一笑道:“常听人说,这条路上不太平,有胡子什么,有这回事么?”

    小伙计一怔道:“这个…好像没听说过!”

    灶头上正在烤饼的店老板停下动作,笑嘻嘻地道:“客爷你放一百个心吧,这条路上太平得很,别说胡子了,连小毛贼都没有一个…”

    “那可不一定!”桑南圃笑笑说:“出远门儿的人,总是当心一点的好!别太大意,叫人家缀上了还不知道,那可就糟了!”

    谭贵芝顿时一惊,和母亲陶氏交换了一下目光…

    隔座的徐、乔二位,更是惊得脸上变色。

    桑南圃莞尔笑了笑,转身待去的当儿,却听得那边座头上的狼面人发出了狼嚎般的长笑。

    笑声一停,他直愣愣地看着桑南圃,道:“小伙子,这话说的有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底下坏人还真多得是…时时小心点总是好的,只是有时候却防不胜防,老弟台,你说我这话有没有理?”

    紫衣人桑南圃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遂即步出,他转身在客店后面棚角,解下了他的那匹黑马,扳鞍上马,一直向南面去了。

    谭贵芝眉尖耸了一下,冲着陶氏道:“娘,咱们也走吧!”

    这时徐、乔二位也凑了过来“混元掌”乔泰一本正经地道:“主母,听见没有,那个人可是也去青草湖,这就怪!”

    陶氏点点头道:“我听见了!二位莫非认为那个人有什么不轨么?”

    乔泰道:“很难说,主母,咱们还是早点上路,天没黑以前赶到马场就好!”陶氏点点头,乔泰就唤来伙计付账。

    大家转步出露店的一刻,谭贵芝回过头来特别盯了那个狼面怪人一眼,后者正在喝他的第九碗酒。

    车把式也吃饱了,乔、徐二人仍跨前座,陶氏等三人登车之后,这辆马车随着紫衣人桑南圃所行的方向,一径向南方驰去。

    这条道路可是越走越荒凉了。

    地面上衍生着一种近乎于沙漠地方上的蒺藜矮树,放眼望去漫无边际。轮下这条车道,就像是一条伸展无限的大龙,蜿蜒在地面上,伸展向无始无终的天边。

    在快速行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套车的两匹牲口,可就显得有些吃不住劲儿了,鼻子里一个劲儿喷吐着白气,全身俱为汗水所湿透,远远地可就看见“草青湖”那块绿地。

    这地方荒凉极了,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家,天上永远盘旋着饥饿的大秃雕,发出“吱…吱…”刺耳的鸣叫声音!除了远方的那块青草地,几乎看不出一点点春天的气息!

    坐在前座头上的两个镖师“金枪”徐升平和“混元掌”乔泰,自从刚才在小酒店遇见了姓桑的和那个满脸长毛的汉子之后,心里一直在犯着嘀咕…

    他们哥儿两个可是保镖出身的,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头可是看得大多了,凭哥儿两个四只眼睛,可就断定出刚才那两个人绝非是寻常的路人…

    换句话说,那两个人绝非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必定是有所为而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可就没人知道了。

    牲口放慢了下来。

    前面是一片青葱的水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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