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一个爱情故事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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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5/10页)

笑容。“我就料到是这样。你能跟雅德维珈谈什么?她只会把有脚的鞋穿到左脚上去。你那个情妇是谁?”

    “从那边集中营来的。”

    “你干吗不跟她、反而跟雅德维珈结婚呢?”

    “她有丈夫。他们不住在一起,可他又不跟她离婚。”

    “我明白了,你一点也没变。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说了真话。你别还隐瞒着什么事吧?”

    “我什么都说了。”

    “对我来说,不管你是有一个情妇,还是两个,或是一打,反正是一回事。如果在我年轻漂亮的时候,至少是不难看吧,你对我都不忠诚,那你干吗要对一个缺乏吸引力的乡下人忠诚呢?嗯,那个——你的情妇,她同意你这么做?”

    “她没有别的选择。她丈夫不同意和她离婚。她爱我。”

    一你也爱她吗?“

    “没有她我无法生活。”

    “得了,得了,从你嘴里居然听到这种话!她很漂亮?聪明?还是很迷人?”

    “她既漂亮,又聪明,而且迷人。”

    “你是怎么安排的?。在她们两人中间赶来赶去?”

    “我尽最大的努力。”

    “你一件事也不了解。确切地说,什么也不了解。如果我没有亲眼目睹他们对我们的孩子们的所作所为,我可能仍然是原来的我。人人都试图安慰我,对我说时间会治愈我的创伤。事实恰恰相反:时间愈长,创伤愈深。我一定得在什么地方租间房间,赫尔曼。我不能再和别人住在一起。和那些关在一起的人作伴倒容易些。如果我不想听他们说话,我只要对他们说,走开,跟别人去烦就行了。但是我不能跟我叔叔这么说话。他像父亲一样待我。我不需要离婚;我永远不会再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当然,除非你想要离婚,那么…”

    “不,塔玛拉,我不想离婚。我对你的感情是哪一个都无法夺走的。”

    “什么感情?你欺骗了其他的人,嗯,你是不可能改变的,不过你也是在欺骗你自己。我不想对你说教,但是你不会从这种乌七八糟的境况中得到好处的。我看着你就想到:一只被猎人包围而无法脱逃的野兽,看起来就像你这样。你那个情妇是怎么样的人?”

    “有点儿狂热,可实在逗趣儿。”

    “她没有孩子?”

    “没有”

    “她是否挺年轻的,还能生孩子?”

    “是的,但是她也下想要孩子。”

    “你在说谎,赫尔曼。如果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她希望给他生孩子。她也希望做他的妻子,不让他跑到另一个女人那儿去。她为什么和丈夫处不好?”

    “啊,他是个骗子,寄生虫,无赖。他自称有博士的头衔,从老娘们那儿弄钱。”

    “对不起,那么她调换了一个后得到的是什么呢?一个有两个妻子、替一个骗人的拉比写布道稿的男人。你把我的情况跟你情妇说过吗?”

    “还没有。不过她看到了报上的通知,起了疑心。她可能随时会给这儿来电话。要不,她已经打来过了?”

    “没人来过电话。如果她真的打电话来,我说什么呢?说我是你meimei?撒拉在对亚比米勒说到亚伯拉罕时就是这么说的。”

    “我对她说我的表兄来了,叫费维尔。莱姆伯格。”

    “那我对她说我是费维尔。莱姆伯格?”塔玛拉突然大笑起来。她整个面容全变了。她的眼睛闪烁着一种赫尔曼以前从未见过的,或是也许已经忘记的快乐的光芒。她左脸颊上浮现出一个酒窝。有那么一会儿看起来像个调皮的姑娘。他站起身,她也站了起来。

    “你这么快就要走?”

    “塔玛拉,世界已经土崩瓦解,这不是我们的过错。”

    “我还指望什么?在你的破车上做第三只轮子?我们不要去损坏过去的岁月。我们在一起生活过多年。尽管你吵吵闹闹,那几年仍然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他们站在靠近门口的走廊上继续交谈。塔玛拉已经听说,老齐科夫那个拉比老婆的儿媳还活着,而且就要评结婚了。但是,作为一个虔诚的犹太人,她必须解除同她丈夫的弟弟结婚的约束。她丈夫在美国有个兄弟,是个自由思想家。“至少我有权利了解这些圣人,”塔玛拉说。“也许,在我不幸的经历中,这是上帝的意旨。”突然,她走近赫尔曼,在他嘴上吻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如此迅速,所以赫尔曼来不及回吻她一下。他想拥抱她,但她一边很快地避开,一边表示她希望他走。

    4

    在布鲁克林过星期五跟在齐甫凯本不同。尽管雅德维珈还没有皈依犹太教,但是她尽量遵守传统的犹太教规定。打她在赫尔曼父母家干活那会儿起,她就记住了犹太教的仪式。她买了一个白面包,还特别烘烤了安息日小甜饼。在这儿美国,她没有合适的炉灶做安息日烤rou菜,不过有一位邻居教她在煤气灶上放一块石棉垫,这祥,烤的菜就不会焦,而且星期六一大菜都是热的。

    雅德维珈去美人鱼大道买了葡萄酒和祈祷蜡烛。她不知在哪里弄到两个黄铜烛台,尽管她不知怎么念祈祷词,她点起安息日蜡烛后,会用手指把双眼捂住一会儿,嘴里咕浓几句,就像她看到赫尔曼的母亲做的那样。

    然而赫尔曼这个犹太人反倒不理安息日那一套。他打开电灯,关电灯,尽管这样做是被禁止的。吃完了鱼、米饭、小豌豆和胡萝卜炖鸡这顿安息日餐后,他坐下来写东西,尽管这也是不允许的。雅德维珈问他为什么要打破上帝的戒律,他说:“上帝是没有的,你听见吗?即使是有的,我也不理他。”

    这个星期五,虽然赫尔曼已拿到了稿酬,可他似乎比往常更加心烦意乱。他问了雅德维珈好几次,是否有人来过电话。在鱼和汤两道菜中间,他从胸兜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草草地写了些什么。在有的星期五晚上,碰到他兴致高的时候,他会唱他父亲在吃饭时唱的赞美诗,如《肖洛姆。阿莱哈姆》k一个可尊敬的女人》等,他把歌词译成波兰语唱给雅德维珈听。前面那首是向在安息日护送犹太人从会堂回家的天使们致敬。后面那首是赞扬一位贞节的妻子比珍珠还要难得。有一次,他给她翻译了一首关于一个苹果园、一个可爱的新郎和一个带着珠宝的新娘的赞美诗。诗里描述了拥抱,根据雅德维珈的看法,一首神圣的赞美诗里这是不应该有的。赫尔曼解释说,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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