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_第十五章执行家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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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执行家法 (第5/5页)

 很久之后,乔雨润才爬起身,她的眼圈微红,脸色青白,却没有什么表情,对竹情道:“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只有递交太后或康王的信件,才会由亲信丫鬟磨墨,竹情立即答应了,去准备。

    乔雨润的书案,和别人的整洁不同,一直都很乱,这是她的习惯,并且不允许任何改变,她走到书桌前时,看见那一堆乱纸,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竹情“我们从总督府搬到这里来的时候,我让你收拾桌子,其中有一张药方,我关照你烧毁,你销毁没?”

    竹情犹豫了一下,梨魄立即道:“回主子,烧毁了,奴婢看着她烧的。”说完狠狠看竹情一眼。

    乔雨润有点心神不属,道:“那就好。”随即提笔写信,两个丫鬟对屋外张望一下,疑惑地道:“主子。今晚跟您去的人呢?要不要奴婢下去安排…”

    乔雨润的笔停顿了一下,淡淡道:“都死了。”

    “都…都死了…”竹情险些喊出来,急忙捂住了嘴。

    两个亲信丫鬟脸色瞬间雪白,她们当然知道今晚是什么行动,也知道去了多少人,可是…刚才主子在说什么?都死了?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都死了?

    谁那么大胆子?

    一百多人啊,这是西局建成以来,最大的伤损了吧?

    两个丫鬟立即想到主子现在的处境,明白她为何险些崩溃——这个消息瞒不住,必然要报康王,康王正因为前阵子的蓝田第三司伏杀容楚未成的事情,对主子不满,这下可抓着把柄了…

    两个丫鬟忧心忡忡对视一眼,不敢再说话,都退了出去,出了屋子,竹情才道:“jiejie,你刚才怎么不许我说实话?”

    “能说吗?这个时候?”梨魄瞪她一眼“你看不出主子心情很坏吗?这个时候你告诉她,那张药方不见了,你我会是什么下场?”

    竹情无声打了个寒噤,呐呐道:“…也是奇怪,书桌我日日都看着,那药方,怎么就不见了呢…”

    “不管怎样不见的,总之你我绝对要一口咬定,东西烧毁了。”梨魄白着脸,咬牙“竹情,我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也许你我,以后跟在主子身边,要更小心些了…”

    竹情又打了个寒战,看定她,脸上慢慢涌出恐惧的神情。

    …

    乔雨润已经将药方的事情丢下,专心写信,半个时辰后信成,秘密飞鸽传书,三个时辰后,信件到了身在南尧行省,正往西凌行省方向来的康王手中。

    几乎在展信的那一霎那,康王脸色就变了。

    “一百一十八西局精英,尽丧!”他霍然咆哮而起,拍案“怎么可能!”

    “哟,王爷,这大中午的,您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火气?”隔邻忽然探出个脑袋,一脸方正严肃地瞅着他“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不要老章替你解决下?”

    康王眨眨眼睛,看清那每次都迅速闻风而来的老家伙,一口气堵在了咽喉口。

    章凝!

    这老混账!

    他到西凌行省,他硬要跟着。

    他走到哪里,他都跟屁虫似地陪着。

    他住在哪里,他坚决要住在隔壁。

    表面上口口声声“保护王爷,责无旁贷”实际上就是在监视他,把他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都偷偷记在心里,甚至还在街上收了拦轿告他的状纸,还当他不知道!

    可恨这阴魂不散的老混账,等于完全限制了他的自由,搞得他连放个屁,都得揣在那里慢慢来。

    心火勃然,他却只能堆出一脸笑,挥挥手,道:“大司空何必如此紧张,不过几个下人不听话罢了,不敢劳动大司空。”

    章凝摸摸胡子,瞟他一眼,脑袋缩了回去。康王愤然坐下,这回再不敢发作,紫胀着脸皮,将信勉强匆匆看完,恶狠狠往桌上一掷,压着嗓子开始骂:

    “这贱人!满嘴胡说!自己办砸了事情,还敢来警告本王!”

    “王爷…”他的幕僚小心翼翼询问。

    康王再次展开信笺,乔雨润最后一排字赫然在目。

    “卑职猜测,太史阑必将在近期掀开龙莽岭一案,以此进逼于殿下,请殿下务必防范。另请殿下着人好生查访龙莽岭余孽,不能有一人遗漏,否则必酿大祸…”

    “乔雨润蠢疯了!”康王怒气勃发“太史阑算什么东西?她敢办龙莽岭的案子?她敢和本王对上?她不要命了?胡——扯——”

    …

    康王大骂乔雨润胡扯的那一刻,乔雨润正疲惫地下令,所有西局探子暂停一切其他事务,务必再次清剿龙莽岭余孽,一个不留。并且加强对昭阳城内一切客栈、店铺、散户、花楼等所有可以收留外来客的住所的盘查,发现可疑人等一律逮捕。甚至连各级官吏府邸,包括太史阑的府邸,都一概以“追索逃狱重犯”为名,予以查看。

    怨气冲天的西局探子们马不停蹄地干活去了,乔雨润犹自未睡,灯下苦苦思考——如果我是太史阑,如果我已经找到了龙莽岭的余孽,我会把他藏在哪里?

    …

    “我将他藏在哪里?”此时太史阑立于日光下,淡淡注视着西局探子们出入忙碌不休,唇角纹路写满讥诮“沙子,只能藏于沙滩。当然,你们永远不会懂。”

    随即她进屋,酣然高卧补眠,养精蓄锐,等待一场无声战争的到来。

    但是她很快就被吵醒了。

    喧嚣来自于院子外,听起来似乎是在吵架,有男声有女声,一时听不清是什么,随即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是苏亚,她敲了敲门,隔门道:“大人,您醒了吗?”

    “什么事?”

    “先前司空世子府中的人来了,说听闻世子受伤,前来探看并接他回去养伤,我等想着虽然现在世子不宜挪动,但是探看还是应当的,查明身份后便让她们进来了,谁知道…”

    “嗯?”

    “谁知道她们探望过世子后,不知怎的便改了口气,说还要见您,我们拒绝了,说您在休息,她们便要硬闯,还口口声声说…”

    “说什么?”

    “…说您既然已经是世子的人,怎可世子重伤你还酣然高卧?怎可如此没有礼数?怎可不来参拜世子家族的女性尊长?如此不懂规矩,无视礼教,不敬夫君,要来对您…”

    “嗯?”

    “…执行家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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