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的天平_ldquo;公家rdquo;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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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公家rdquo; (第3/3页)

全面,因为李必恒后来又当处长了,而李必恒当处长的时候,他爸爸已经退居二线好几年了,拿什么交换?所以,关键还是靠自己,而不是靠交换。

    李必恒就是主要靠自己的努力当上矿务局总调度处处长的。

    蒲小元去找李必恒的时候,没有说找“李处长”而是说找“李必恒”蒲小元一说是找“李必恒”守大门的马上就变得热情了,不仅直接把蒲小元带进去,而且到了里面马上就通报。

    其实蒲小元是说漏嘴了,如果不是说漏嘴,那么至少会叫“李老师”而不会叫“李必恒”因为“李必恒”是她们女同学背后的称呼,当面还是喊“李老师”的。背后称“李必恒”的原因是李必恒其实比他教的学生大不了多少,并且长得眉清目秀,像个书生。蒲小元她们喜欢对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眉清目秀的男老师直呼其名。

    蒲小元再次见到李必恒的时候,李必恒已经一点没有书生的味道,反倒像个杀猪的,整个人发胖了,脸盘变得贼大,胡子没刮,脸上酒气没退,像是刽子手上刑场之前抢着喝了一碗酒,或者像电影上的大刀会。

    蒲小元不敢认。

    “蒲小元,怎么是你呀!”“刽子手”叫起来。

    李必恒这样一叫,蒲小元就确信此人正是李必恒,而且果然还认识她,于是,就莫名其妙地有点激动,一激动,差点又漏嘴。

    “您好,李必…李老师。”

    “哈哈哈哈…”李必恒一阵大笑,问“刚才你是不是说找‘李必恒’的?”

    蒲小元红着脸点点头,算是说“是”

    李必恒自然又是大笑一阵。笑得非常爽朗,像领袖。

    蒲小元发现,李必恒不但形象变了,连说话的声音和笑声都变了。蒲小元记得,李必恒当年说话轻声细语,好像没有什么底气,而且笑不露齿,好像根本就不会这么大笑。

    李必恒笑足了之后,或者说是爽朗够了之后,说:“幸亏你找‘李必恒’。”

    “为什么?”蒲小元问。

    “如果你要是找‘李处长’或‘李老师’,那么肯定被挡驾了。”

    “是吗?”

    “没办法,凡是找‘李处长’或‘李老师’的,准是要煤的。我手里哪有煤呀!”

    “是吗?”蒲小元问“那么我这次也是白跑了?”

    “怎么,你也成了倒煤的?”

    蒲小元一听,怎么这么别扭,真想回敬一句“你才倒霉呢”但还是忍住了。

    “你不要见怪,”李必恒说“这里都这么说,就是倒腾煤炭的意思。”

    “我不倒腾煤炭,我是政府采购。”蒲小元说着,呈上名片,自然还是“临港市人民政府能源管理办公室”那张名片。

    李必恒接过名片,认真看了看,说:“好,政府采购好,政府采购你直接拿着煤炭部的批文到销售处就行了,用不着找我。”

    “去过了,”蒲小元说“刚刚去过。但是听说老师在这里当大处长,顺便来看一眼。怎么,当上大处长了连看一眼都不行?”

    蒲小元到底是从临港市回来的。在临港市的时候,大人物见得不少,现在回到内地,对付处长一级的官员还行。再说处长也不是什么大官,蒲小元要是不下海,在秘书的位置上熬几年,下来至少也是办公室副主任,跟处长也就差不多了。所以,蒲小元并没有把个“处长”看得多了不起,要不是为了“倒煤”还难得理睬他。

    “厉害。”李必恒说“到底是特区来的。好,中午我请你吃饭。”

    中午吃饭的时候,蒲小元温柔了许多。其实蒲小元只要想温柔,还是很会温柔的。

    “您变了很多。”蒲小元说。

    “是,变老了,变粗野了。”

    “那倒不是,”蒲小元说“其实您现在这样子倒更像个男子汉。”

    “你基本上没变。”

    “一点没变?”蒲小元歪着脑袋问。

    李必恒向后仰了一仰,仿佛是调整眼睛的焦距,调整好了之后,说:“变了,长大了,变洋气了,变富贵了。”

    “老了。”蒲小元说“难得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怎么会不认识你,”李必恒说“谁都不记得也会记得你呀。”

    “是吗?”蒲小元说。

    说着,脸红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不好意思。大约是没想到李必恒这么快就能把话往那上面引。这时候见李必恒竟然面不改色,暗想,真是士别三日呀。

    “怎么不是,”李必恒说“那年搞诗歌朗诵,你获得了第二名,后来整个年级文科就你一个人考到了北京,我这个语文老师难道还能忘了你?”

    蒲小元记起来了,高二那年学校是搞过一次诗歌朗诵会,她是得了第二名,而且那次诗歌朗诵会就是李必恒组织的。想起来之后,多少有点失望,因为她本来以为李必恒会说是因为她漂亮才特别记得她呢。

    “当然,”李必恒说“还有,还有就是你漂亮,差不多是校花了,谁能不记得?”

    这下蒲小元的脸更红了,仿佛是自己心里想的秘密一下子被人家看透了。

    “你们当老师的也知道‘校花’?”蒲小元问。

    “老师不是人啊?”李必恒反问。

    “但那时候你给我的印象是非常老实的呀。”

    “我现在不老实吗?”

    “你现在老实吗?”

    蒲小元这时候给了李必恒一个媚眼。

    借着媚眼的提醒,李必恒提议:“喝点酒?”

    “好啊。”蒲小元说。

    蒲小元知道,光凭师生关系是不会搞到计划内指标的,哪怕是“小计划内”的指标。要想搞到计划内指标,还必须加上其他东西,比如加上钱,但李必恒现在这个样子显然不缺钱,小钱肯定打不动他,给大钱就意义不大了,两头一折扣,还有赚吗?所以,蒲小元决定加上其他东西。蒲小元觉得即使加上其他东西,只要能搞到计划内价格的煤炭,也不吃亏。蒲小元已经彻底想开了,女人既然想开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漂亮的女人只要彻底想开了,那么事情就彻底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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