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_9欢乐颂:四只小天鹅独舞之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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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欢乐颂:四只小天鹅独舞之四 (第9/22页)

其实我们在潜意识中已经知道天快亮了和鸡就要叫了,接着我们就为生死离别而悲恸失声了,我们把我们的枕头或是枕巾都哭湿了,梦醒之后,我们的心还在那里『扑扑』乱跳和迷糊犹豫呢。这时我们突然觉得我们的日常生活是多么地重复和没劲啊──通过今天就知道明天,用现实就可以告诉未来;但我们的梦中不是这样,它是那么地变幻和莫测,永远不可把握永远不在意料之中,本来以为该是这个人了,到头来她(他)(它)就恰恰不是这个人;我们还是回到梦里不要醒到现实吧!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今夜酒醒何处?』『但愿长醉不愿醒』,倒是比现实中那些建功立业、金戈铁马、故河道和古战场的诗句更符合我们的人性。──但是我们这些清醒的要返回梦中的想法,也就在被泪打湿的枕巾上徘徊了两三秒钟罢了。我们的潜意识马上告诉我们,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差不多适可而止就行了;两三秒过后,我们就把这痛哭之梦──实际上在支撑着我们的人生──像寡情的汉子丢掉众多的情人一样就丢到了脑后,接着又开始了你五更鸡叫的现实人生。因为一个迫切的逼近的现实是,那个在实际生活中睡到你身边的人会马上惊醒地问你──这个时候她(他)(它)也因为你的梦和你的流泪忘记了她(他)(它)的梦了,她(他)(它)马上就会折起身子警惕地问:『你怎么了?你在梦里为谁而哭呢?』听到这句问话,你一下就愤怒了,你一下觉得这样清醒的提问犹如世界末日的到来,你抄起床头的夜壶就要摔到她(他)(它)的脸上──当然接着你没有这么做,你马上就因为她(他)(它)的厉声提问而惊醒了,你马上就从梦的温暖的余波回到冷峻的现实夜晚了,你是不会因为一个浪漫的梦去牺牲实在的现实,你不会因为你人生的支撑去牺牲你现实的虚无,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其实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你只是从一种习惯和短浅的现在出发,你不会因为一个偶然的梦影响到你的一天甚至是一周,你可以为了一天和一周而牺牲你的一生仅有的美丽之梦,你可以为了你短暂的现实而牺牲你的整个的梦的系统──谁说梦没有系统呢?谁说梦没有中心呢?谁说梦没有内核和外延呢?谁说梦没有头绪和头脑呢?你没有在一生之中总是梦到一个地方吗?一个总是在重复的场合,青青的河边或是肮脏的大便池,那就是你的核心,那就是你的支撑,少年的时候可能断了但是到了中年或是老年它就又自动连接上了。梦中的你,永远是那么地不变和美丽。她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他;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它。看着迷乱的梦中倒有层次和秩序,井井有条的现实却杂乱无章和让人心烦。但是为了现实中一个和平的早晨,你将这一个系统和一个整体全部给牺牲掉了。你马上答:『我没有为谁而哭,我也就是梦到我们单位传达室的老张死了。』你现实的谎撒得是多么地低劣和圆全。为了你的解脱你和你的梦一下脱离得那么远。你真是一个负心的人,你真是一个提上裤子不认账和梦一醒就忘掉的人。也许当你在漫不经心吃早餐的时候你还依稀记得梦的一些枝叶和碎片,梦的一只被人扯断的胳膊或是折断的翅膀,但是到了上午八九点钟,当你到了单位报了到打了卡、往水杯里加了茶叶和倾了沸水,接着拿起报纸遮着脸就要开始你新的一天的时候,和你同床共眠、同床异梦的人这时并不在你的身边没有人对追查梦了,这个时候和你说话的人已经与你毫不相干了,是她(他)(它)而不是她(他)(它)在问:『昨晚你做梦了吗?』你马上也警惕地说:『没有哇。』──也许今天上午你是清醒的和大无畏的,你受到了什么现实中英雄人物的影响或是懦夫的反动力和反弹力,你一下表现出反叛和反动,这时你大无畏地说:『做了呀。』但是答完这句话之后,你再仔细回想你的回答真的要去追回你的梦,这个时候你连早餐时候的枝叶和碎片、胳膊和翅膀也找不起来了。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才有些黯然神伤呢?但是转过头来和转过神来你又马上忘掉了,你又忘恩负义和提上裤子不认账了。因为接着你看到一个女同事或是男同事到了你办公桌前,你马上就想起如何在现实中去调戏现实了。──梦在我们的生活中占据什么位置,现在不就昭然若揭了吗?我们总是丢了西瓜和捡起芝麻,我们总是主次颠倒和人生颠倒──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过去的历史和舞蹈还能不颠倒么?我们还能从前三个小天鹅身上看到什么吗?无非是在错误的迷途中再往前延伸和深入一步罢了。她们倒是表演得越差,对我们的毒害越浅;她们表演得越是深入和动人,就离我们的目标越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倒是拿进美容院的是石头接着在阳台上亮出来的仍是石头的天鹅由于它的老实还显得有些清纯可爱,拿进去的是石头拿出来的是人皮或是干脆把我们送进绞rou机的人是别有用心和自作聪明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因人热倒是好的,另开辟一个渠道倒是离我们的渠道越走越远了。──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才为什么要编织这样一个梦中的恐怖的开心的和快乐颂的舞蹈奉献给大家,背景为什么是梦中而不是现实──因为我们在现在和现实中浸泡的时间过久了,我们在现在和现实中的大酱缸中已经浸泡了几千年了,该换一下其实我们每天都接触的梦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想法和为了和这个想法配套,我才为什么不以人的身份出现而要变成一根草和一朵花,『细雨湿流光』的摄春草之魂和花朵之魄,长在山之巅和雾之中──为什么不在村西的粪堆旁和自己家的后院呢?那是因为我们世世代代为人的时间太久了,我们为人的时候在村西的粪堆旁和在自己家的后院中已经呆得重复得毫无知觉了。我对你们也是一步步循序渐进和循循善诱呀,拋弃美容院和阳台,拋弃故河道到古战场,从春草到花朵,才能一步步进入我的也就是你们的梦中。只有到了梦中,我们才能开始我们的舞蹈呢。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能说为什么舞蹈和恐怖并不是外在的声嘶力竭和刀光剑影而是内在的温文尔雅和大众都能参加的家庭舞会──还不是街头酒吧里乱七八糟的舞会──和请客吃饭呢。温柔如在梦中,同样甚至更能达到恐怖、开心和欢乐颂的时代。也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你们对我自身和采取的方法才不好认定吧?不要以为我有什么拥挤,正是因为你们的不好界定和判断,我才在你们面前有了一片开阔地。世上为什么到了后来评价舞蹈的时候没有人评价我呢?为什么在学术上研究前三个小天鹅吃她们留下遗饭的大有人在──说起来也让人感到好笑,她们都留下什么了?也就是留下一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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