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大战略_第一章地缘政治学的历史与观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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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地缘政治学的历史与观念 (第5/22页)

地了。

    近代地理学的起源受地质研究的启发。把地理学发展为一个现代学科的是亚历山大?冯?洪堡亚历山大的哥哥威廉?冯?洪堡(1767-1835)是自由主义思想家、语言学家,还是普鲁士的外交官和大臣,建立了德国的文理中学制度,在1810年创建了柏林大学。学术自由的大学是德国崛起的重要保证,美国向德国学习大学制度,也成为世界大国。(1769-1859)和卡尔?李特尔(1779-1859)。他们都注重地理学中人的因素。洪堡从地理学和宇宙学的研究中看到了“人类平等原则”和“个人及政治自由的原则”罗伯特?迪金森:《近代地理学创建人》,38页,商务印书馆,1980年…李特尔声称:人是地理学的核心,地理学的中心原理是“自然的一切现象和形态对人类的关系”《近代地理学创建人》,46页…洪堡和李特尔都是德国人,同在1859年去世——查尔斯?达尔文在这一年出版了《物种起源》“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念将深刻影响到地理学的人文方面。在洪堡和李特尔之后的地理学大家则有弗里德里希?拉策尔(1844-1904)和斐迪南?冯?李希霍芬(1833-1905)。这两位学者也都是德国人,同样有过在美洲旅行的经历。李希霍芬在同治年间(1868-1872)在中国北方考察地质,在后来的中国地质学界有很高的声望。他提出了黄土高原的风成说,还创造了“丝绸之路”这个词。此外,李希霍芬还提醒德国注意山东的煤矿和胶州湾海港。1897年,德国抢占胶州湾作为军港。

    从这四位德国学者的贡献可以看出,现代地理学在其创建早期有着近乎纯正的德国血统。当年德国对外关系中的最大难题是地理困境。德国地理学家们没有回避这个挑战,况且他们有极好的人文知识修养,能够把地理学、人文知识、国家前途等要素综合在一起分析。于是,地缘政治学在德国应运而生。

    地缘政治学的实际创始人是弗里德里希?拉策尔(上面的四人之一)。拉策尔的贡献不限于地缘政治学,他被认为是地理学的“第一代大师”《近代地理学创建人》,73页…在当时,地理学、人种学、博物学(包括植物学、动物学、地质学)等学科是交织在一起的。在1880和1890年代,拉策尔的主要兴趣在人种与文化,他的中心论题是“文化分布是历史上迁移和模仿的反映”《近代地理学创建人》,77页。拉策尔首先提出了“世界大国”(Weltmacht,worldpower)这个概念。他认为,与世界大国对应的是大空间(Grossraum)。这些观点是他在1901年提出的“生存空间”(Lebensraum)的前奏。他把生存空间当作是“生物地理学”的内容,认为国家的重要特征是空间和位置。后来,拉策尔把研究的重心放在政治地理学上,写了《政治地理学》(1897)。这本书是地缘政治学的开山之作,第一次明确论述了海权和陆权的对立。拉策尔注重海洋对文明发展的促进,写有《海洋——民族强大的泉源》(1900)。在《国家空间增长的规律》(1901)中,拉策尔罗列了国家扩张的7个规律参见《地缘政治学与世界秩序》,31页。,其中的两个是:国家的空间随着文化的发展而增长;国家的成长通过合并及吞并小国来实现。那时,进化论的观点已经普及,把国家当作需要增长空间的“有机体”是那个时代的流行观点。在《西方的没落》(1918、1922)中,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认定文明是生命体。这些作者正确地回到了原始民族的“万物有灵”思想。但关于维持“生命体”增长的营养,拉策尔带领地缘政治学迈出了有害的一步。不过,如果考虑到那时欧美列强正在为最后瓜分世界而疯狂争斗,拉策尔的观点也就不显得那样咄咄逼人了。

    拉策尔为地缘政治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剩下的工作将由后人完成。其实,拉策尔本人没有提出“地缘政治学”“地缘政治”或“地缘政治学”一词是瑞典政治学教授鲁道夫?契伦(1846-1922)在1905年创造的。他在《作为生命形态的国家》(1916)中给予了详细阐释。他认为,国家有5个“器官”:空间、人民、经济、社会、管理契伦提出国家的“管理”要素是在管理作为一门学科受到重视之前。他所说的管理是国家管理,与今天理解的企业管理有所不同,但它们的原理却是相近的…在契伦写这本书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打得正酣,而距拉策尔的早期工作已有30多年。其实,契伦的地缘政治学脱胎于拉策尔的政治地理学。两者的研究范围没有区别,只是使用不同的名称。契伦的贡献远远不止一个名词。他继承了拉策尔的“国家有机体”和“生存空间”理论,支持大国向外扩张。在他看来,国家有机体在发展中争夺生存空间是自然法则所确定了的。为了保持争夺资源的行动自由,一个国家必须能够在战争状态中自给自足,不依赖和平。

    地缘政治学起步之初正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盛行的时代,也是殖民时代最后的疯狂。从国家有机体到生存空间,地缘政治学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弱rou强食”的习性。这是20世纪初的“时代精神”从梁启超到鲁迅,中国知识分子也深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理论的影响。与德国完全不同的是,中国是惨遭瓜分和蚕食的国家。中国学者关注的是中国的自我拯救,而不是武力扩张。同时,他们还潜藏着对国民“不争”的愤怒。

    契伦是身为小国公民却很有成就的地缘政治学家。其余所有地缘政治学家都是大国公民。这是因为地缘政治是大国的游戏,地缘政治学是大国的地理学。契伦亲德国——瑞典的南方邻国,深受拉策尔的影响,从德国的角度看问题。所以,他可以被归入德国地缘政治学派。在《现代大国》(1914)中,契伦认为小国注定要臣服大国,组成更大的国家。他看好德国的作用。在奠定欧洲民族国家体系的《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之后300多年,在契伦写《现代大国》之后100年,欧洲经历了多次大战,至今没有完成统一过程。其实,欧洲的这个过程并不算很长。中国在春秋战国时期用了501年(前722-前221)才完成权力最后的高度集中。

    与其他学科不同“地缘政治学”之前可以冠以国家名称。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美国没有“地缘政治学”但贡献却很大,可以说是“有其实,无其名”美国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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