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前奏_第五章穹顶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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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穹顶上 (第1/7页)

    第五章 穹顶上

    川陀:…几乎无人从外层空间的角度描绘这个世界。长久以来,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它一直是个内部世界,其形象为无数穹顶下的住人巢xue。然而它并非欠缺外部,某些摄自太空、留存至今的全息像,足以显示出不同程度的细节。

    请注意那些穹顶的表面——这座庞大的城市与其上大气层的交界…

    ——《银河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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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哈里·谢顿隔天依旧回到图书馆。一来,他曾经承诺夫铭,答应会尽力一试,他不能随随便便敷衍了事。另一方面,他对自己也有亏欠,他极不愿承认失败,至少不是现在。现在他还可以告诉自己,他正在循着线索前进。

    所以,他瞪着一串尚未查阅的参考胶卷书单,试图决定在这些令人倒胃口的编号中,哪一个可能有丝毫用处。在他就要得出一个结论:答案是“以上皆非”唯有逐个取样翻查时,忽然听到一阵轻敲凹室墙壁的声音,令他不禁吓了一跳。

    谢顿抬起头来,看见表情尴尬的李松·阮达正从凹室开口的边缘窥视自己。谢顿认识阮达(是铎丝介绍的),也曾经与他(还有其他一些人)一起吃过几顿饭。

    阮达是心理系的讲师,个头很小,身材矮胖,一张圆脸喜气洋洋,几乎永远笑口常开。他拥有淡黄的皮肤与细小的眼睛,那是数百万世界上居民的共同特征。

    谢顿对这样的外表相当熟悉,因为许多伟大的数学家都是这种模样,他们的全息像是他常常看到的。但在赫利肯,这些东方人他却从未见过一个。(那是他们传统的称呼,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据说东方人自己对这个名称也有些反感,不过同样无人知晓原因何在。)

    “在川陀,我们这种人有好几百万。”在他们首次见面时,谢顿无法完全压抑讶异的表情,阮达曾经这么说,同时带着毫不羞怯的微笑。“你也会发现很多南方人——黑皮肤,头发很卷。你曾经见过吗?”

    “在赫利肯从没见过。”谢顿喃喃答道。

    “赫利肯都是西方人,啊?多么单调!不过没关系,各种人都有才热闹嘛。”(这番话使谢顿不禁纳闷,为什么有东方人、南方人与西方人,却偏偏没有北方人。他曾试图从参考数据中找出可能的答案,结果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阮达和善的脸庞带着一种近乎滑稽的关切神情对着他。“你还好吧,谢顿?”

    谢顿瞪大眼睛:“当然,为什么会不好?”

    “我只不过根据声音判断,朋友,你刚才在尖叫。”

    “尖叫?”谢顿望着他,一脸不相信又不高兴的表情。

    “不是很大声,就像这样——”阮达咬紧两排牙齿,从喉咙后方发出一下掐住脖子的高几声调。“如果我弄错了,我要为这样的无端侵扰致歉,请原谅我。”

    谢顿垂下头来:“我不介意,李松。我有时的确会发出那种声音,有人告诉过我、我保证那是无意识的动作,我从来不曾察觉。”

    “你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做吗?”

    “明白。因为挫折感,挫折感!”

    阮达招手示意谢顿凑近些,并将音量压得更低。“我们打扰了其他人,让我们到休息室去,免得等一下被人轰走。”

    在休息室中,喝了两杯淡酒之后,阮达说:“基于职业上的兴趣,我能否请问你,为什么你会有挫折感?”

    谢顿耸了耸肩:“通常一个人为什么有挫折感?我在进行一件工作,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但你是一位数学家,哈里。历史图书馆有什么东西会让你感到挫折?”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经过这里是为了抄近路,结果听到你在…呻吟。现在你看,”他又露出微笑“这不再是近路,而是严重的耽搁。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情况的。”

    “我真希望我也只是路过历史图书馆。不过我正试图解决的一个数学问题,需要一些历史学的知识,只怕我没做好这件工作。”

    阮达带着难得的严肃表情盯着谢顿,然后说:“对不起,但我必须冒着触怒你的危险——我一直在用计算机查阅你。”

    “查阅我!”谢顿的双眼怒睁,极为愤怒。

    “我果然触怒了你。不过,你可知道,我有个伯父是数学家。你甚至可能听说过:江涛·阮达。”

    谢顿倒抽了一口气:“你是那位阮达的亲戚?”

    “没错,他是我父亲的兄长。我没有追随他的脚步,令他相当不高兴——他自己没有子女。于是我想到,要是让他知道我结识了一位数学家,或许他会开心。我想为你吹嘘一番——如果我做得到的话,所以我查询过数学图书馆中的数据。”

    “我懂了,这才是你去那里的真正原因。嗯——很抱歉,我想我没什么能让你吹嘘的。”

    “你想错了,我相当惊讶。你的论文究竟研究些什么,我连皮毛都看不懂,不过那些数据似乎非常热门。而在我查阅新闻档案时,我发现你曾经出席今年的十年会议。所以…到底什么是‘心理史学’?显然,头两个字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相信你看出了字面的意思。”

    “除非我完全受到误导,否则在我看来,你似乎能推算出历史的未来轨迹。”

    谢顿困倦地点了点头:“这差不多就是心理史学的意义,或者应该说,是它理论上的意图。”

    “但它是个严肃的学问吗?”阮达微笑着问道:“你不光是在丢树枝吧?”

    “丢树枝?”

    “那是在我的母星候帕拉,孩童们所玩的一种游戏。这种游戏是要预测未来,如果你是个聪明的小孩,就能从中得到好处。你只要告诉一位母亲,说她的女儿会长得很漂亮,将来会嫁一个有钱人,就会当场获赠一块蛋糕或半个信用点。她不会等着验证预言的实现,你只要那么说,就能立刻获得奖赏。”

    “我懂了。不,我不是在丢树枝。心理史学只是一门抽象的学问,极端抽象。它完全没有实际的应用,除非…”

    “现在我们讲到重点了,‘除非’之后总是接着最有趣的部分。”

    “除非我愿意发展出这样的应用。或许,假如我对历史多了解些…”

    “啊,这就是你研读历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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