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_第2-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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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节 (第2/3页)

的时候,邮差就骑这种车,绿色的,后面还挂两个绿包包,每次邮差进村,曙光都要与小伙伴们一起跟在后面跑一阵子,但是,却从来没有上去坐过。那天带娣带让他坐了。坐后面,抱住jiejie的腰。曙光有些害怕,但更好奇,所以就很听话,就坐在后面,紧紧抱住带娣jiejie的腰。由于胳膊不够长,抱得比较吃力,而且必须把脸贴在带娣jiejie的腰上。曙光感觉带娣jiejie的腰很软和,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就是小姨家的宝宝头顶上的那种味道。曙光喜欢这种味道。因为喜欢,他干脆把脸正过来,把鼻子抵在带娣jiejie的腰上,顶得jiejie咯咯笑。

    贺曙光跟带娣jiejie睡的时候,不是睡在一头,而是睡在jiejie的脚头。贺曙光在mama怀里睡惯了,第一次跟带娣jiejie睡不习惯,睡不着,但是后来还是睡着了。后来贺曙光把鼻子对着带娣jiejie的小腿,闻着那上面的味道,睡着了。带娣jiejie小腿上的味道不如腰上面的浓,不仔细闻就闻不到,但只要仔细文,把鼻子尖顶在上面闻,还是能闻到的,所以贺曙光还是睡着了。

    带娣jiejie睡觉不老实,乱翻身,有时候竟然整个身子翻过来,一只腿压在贺曙光的身上,把贺曙光压醒了,她还没有醒。贺曙光想推开,推了两下,没推动,就不推了,因为他觉得那样蛮舒服。贺曙光感觉带娣jiejie大腿比小腿更软和,挨在上面更舒服,所以就舍不得推开。但是,正当贺曙光想继续这样的时候,带娣jiejie却自己挪开了,让贺曙光感到一丝丝的失落。这种情况发生多了,就让贺曙光对带娣jiejie的大腿产生了好奇,他想用手摸一摸,看是不是比小腿更软和。他甚至想把鼻子抵在上面,看是不是那种香味更浓。这一天,贺曙光又被带娣jiejie的大腿压醒,并且又是在贺曙光醒了之后自动地挪开了。但是,贺曙光已经醒了,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想去摸摸和闻闻带娣jiejie大腿的冲动。贺曙光坐了起来,正好看见带娣jiejie两根雪白的大腿,而且越是往上,往两根大腿交叉的地方越是白,也感觉越是软和。贺曙光摸了,摸得很轻,见带娣jiejie没动静,胆子大了一些,把手撑在床上,鼻子对着带娣jiejie两根大腿之间,使劲一吸,真香!比小姨家小宝宝头上的气味还浓,还好闻。再使劲吸一下,把带娣jiejie弄醒了。带娣jiejie一弹,坐起来,问贺曙光:你干什么?!贺曙光吓傻了,竟然忘记了哭。

    第二天一整天,贺曙光都恐惧。担心带娣jiejie会告诉娘。如果带娣jiejie告诉娘,娘是一定要打他的。所以,那天只要带娣jiejie和mama走到一起,贺曙光就心慌,就担心带娣jiejie要说了,好在带娣jiejie并没有说,于是,贺曙光和带娣jiejie之间就有了他们共同拥有的一个秘密。时间一长,贺曙光竟然盼望着夜晚的到来,盼望着自己能睡在带娣jiejie的身边,继续贴在她软和的腿上,继续闻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但是,这种状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二伯伯张罗着为他们盖了三间屋,中间是堂屋,东边是mama和继父的屋,西边屋里堆了一些稻谷和农具,另外就是有一张床。贺曙光的床。mama哄贺曙光睡那张床,曙光不干,哭,说害怕,想继续睡在二伯伯家的西厢房,继续跟带娣jiejie睡。mama不同意。为了不同意,mama不惜把继父一个人丢在东屋,她自己跑到西屋里带贺曙光睡,等贺曙光睡着了,她才走。这下,贺曙光再也找不出回二伯伯家西厢房睡觉的理由了。

    更残酷的事情还在后头。春节一过,带娣jiejie就要正式出嫁了。带娣出嫁的日子,全家欢天喜地,就是贺曙光闷闷不乐,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到闷闷不乐,比当初失去父亲的时候还要闷闷不乐。带娣临出门的时候,按照规矩要哭,表示她是不愿意出嫁的。而娘家这边人,比如二mama,也要哭,表示他们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离开家的。但是,这种哭是假哭,是走过场,做样子,表达个意思就行了,没想到贺曙光真哭了,哇哇大哭,要死要活,拽住带娣jiejie不撒手,拉都拉不开,弄得大家哭笑不得。后来据贺曙光自己说,他就是在那一天长大的。

    3

    贺曙光长大了。今年十九,比戚福珍小一岁。

    贺老二的警告没有错,贺曙光确实是招惹戚福珍了。

    带娣jiejie出嫁之后,贺曙光一下子长大了。作为这种长大的标志,是他感受到了孤独,也感受到了生活的不平。比如睡觉,带娣jiejie出嫁之后,他就完全一个人睡了。事实上,就是在带娣jiejie没有出嫁之前,mama也是骗他的。明说是带着他睡,其实等他睡着了之后,mama还是悄悄地溜走,溜到东屋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西屋。他害怕,确实害怕。但即便那样,他也觉得比现在好,至少,那时候mama还要骗他,还要考虑到他的感受。现在不必了,现在mama连骗都不用骗他了,或者说,连做样子都免了。这下,贺曙光感受到的不仅是害怕,而是孤独。

    贺曙光现在就是这样孤独地睡觉。孤独中,他学会了思念,还学会了遐想。思念带娣jiejie,也思念爸爸。当然,不是思念现在跟mama睡在东屋的这个爸爸,而是思念那个被狐仙报复死的爸爸。思念之后就是遐想。贺曙光遐想着带娣jiejie回来了,或者是带娣jiejie根本就没有出嫁,还在村里,还在家里,还在床上。贺曙光遐想着带娣jiejie又带他出去玩了,而且还是骑着自行车去的,还是让他坐在后面,让他双手从后面抱住jiejie,鼻子顶在jiejie软和的腰上,把jiejie顶得咯咯笑。他甚至还遐想着爸爸并没有攀上猴叹崖,没有套住那只金毛狐狸,所以也就没有去湖南的矿上当临时工,因此也就没有被狐仙报复死,还活着,夏天光着膀子把他举上头顶,冬天踏着雪为他打来山喜鹊,并且把山喜鹊尾巴上的毛拔下来,插在他的皮帽子上,插满满一排,让他像头顶上长了翅膀,像山喜鹊那样飞起来了。贺曙光这么遐想着,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泪水早已蒸发,留在眼窝里的,是一陀黄黄的眼屎。

    mama后来又生了弟弟贺子强和meimei贺子英,对贺曙光的关心更少了。贺曙光常常成为整个大家族被遗忘的人。所有的人对阿强和阿英都亲一些,对他要疏一些。一个明显的例子是弟弟受了委屈有地方哭,而他没有。他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出哭是一种警告,警告大人,我受委屈了,你们快来哄我,果然,只要弟弟一哭,就立刻有人上去哄他,并满足他的一些要求,所以,贺曙光渐渐地明白哭其实是一种撒娇的手段,但这个手段他不能用,他试过几次,没用,他哭了,没人理睬,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停下来,更麻烦,所以,贺曙光渐渐地也就不会哭了。还比如逢年过节,家里来亲戚,见到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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