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大战略_第二章不可分立的四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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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不可分立的四权 (第4/23页)

,以换取其他国家对它的压迫政策的支持或漠视。在中国,这种现象在清朝末期表现得非常清楚。

    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思想首先在美国结出累累硕果。詹姆斯?麦迪逊是三权分立的积极倡导者。他因此被誉为美国的“宪法之父”麦迪逊的言论是孟德斯鸠式的。他写到:

    立法、行政和司法权置于同一人手中,不论是一个人、少数人或许多人,不论是世袭的、自己任命的或选举的,均可公正地断定是虐政。《联邦党人文集》第47篇,246页。文章发表于1788年2月1日,署名为“普布利乌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约翰?杰伊、詹姆斯?麦迪逊三人共用的笔名。在1787年10月到1788年8月之间不到10个月的时间内,他们在报纸上连续发表文章,推动费城制宪会议上制定的宪法获得通过。

    在同一天的另一篇文章中,麦迪逊又写到:“不能否认,权力具有一种侵犯性质,应该通过给它规定的限度在实际上加以限制。”《联邦党人文集》第48篇,252页。他们限制权力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麦迪逊后来当选为美国第四任总统(1809-1817)。美国的建国之父是老练的政治家,都有机会通过总统选举或当选总统的任命获得很大的权力。在设计宪法和塑造传统时,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大致前途。但他们仍然毫不犹豫地给国家权力套上笼头。否则,必定是美国人民被套上枷锁,美国的自由与杰出贡献都不会出现。这是美国建国之父的伟大之处。

    四权可以表现为实实在在的物质,而三权虽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却是不可见、不可触摸的。在自由民主国家中,四权的使用目的与三权相反。四权是对外的政策工具,用于维护国家的整体利益,对付敌人。在国际关系中,四权是不可分割的。它们之间不应该互相制约,还必须彼此加强。本来,在战争中就是要动员一切可能的力量打击敌人。用孟德斯鸠的话来说,就是要使敌人产生“一切便都完了”的可怕预感。在使用过程中,四权不是互相排斥,不是拥有了其中一个就必然失去另一个。在空间上,陆权、海权、空权、太空权,后面的“权”的范围大于前者,有时还能够包围或覆盖前者,加强前者的力量。所有权力都以陆地为基地。

    四权不是全部。国家间的对抗不仅包括所有四权,还包括国家的综合实力、人民的意愿和意志等等诸多复杂因素。如果省略掉某几个因素,必定会在计算均势时出现失误,有时会是重大失误,从而可能导致国家的灾难。任何一个国家都必然受人力资源、技术资源、财政资源、物质资源等诸多限制,并面对长期利益(如教育、基础科学研究)与短期利益(如某种武器的开发或购买)之间的平衡。掌握各种权力的长官为他们的部门争取更多的资源。国家的决策者们必须站在更高的位置做出综合判断:适合这个国家的力量组合是什么?这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力量组合?什么样的力量组合可以发挥最大功效?在综合考察和判断过程中不能割裂四权,也不能忽略国家的长期利益。毕竟,拥有打击敌人的最大权力,其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取得胜利,而是为了保证国家的和平发展。

    所以,权力的均衡(均势)是一个很复杂的计算难题,有时也是一个非常主观的问题。

    霍布斯、汤因比和马汉的比喻

    在人类进入天空和太空之前,他们的活动场所在陆地与海洋,即地球的表面。权力始于陆地,然后进入到海洋。即使对于一个岛国,它们也同等重要。英国人托马斯?霍布斯(1588-1679)出生那一年,英国打败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成为海洋霸主国家。霍布斯把海洋和陆地比作为国家提供“营养”的“母亲的双乳”霍布斯把海洋放在陆地之前:

    物质的数量,被自然限制在一些商品的范围之内,这些商品上帝往往通过我们大家共同的母亲的双乳——海洋与陆地无偿地赐予人类、或是以劳动为代价售予人类。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191页,商务印书馆,1986年。引文出自第二十四章“论国家的营养与生殖”从中可以听见后世地缘政治学家的“国家生命体”的先声。

    显然,霍布斯认为海洋和陆地对人类的贡献是对等的。在陆地上,游牧的草原、农耕的平原和荒凉的沙漠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广阔而平坦,便于瞭望,便于通过。当然,与草原和平原相比,沙漠的自然条件要恶劣得多。但沙漠也有边缘、河流、绿洲,可以使用骆驼队运输。在那里,贸易和交通比在山区方便一些。沙漠和大海有重要的相似之处。在汉语的某些词中“海”有时候指沙漠。“瀚海”(翰海)就是一例。瀚海起初是一个译音,地望不是很明确,在汉朝时大概是北方的一个湖(呼伦湖、贝尔湖或贝加尔湖),也有可能指今天蒙古国境内的杭爱山。参见《辞海》“瀚海”与“翰海”词条。唐初设瀚海都护府(安北都护府的前身),辖境在今天蒙古国北部及与之毗邻的俄国地区。“瀚海”的名称保留至今,内、外蒙古边界上的盆地被称为“瀚海盆地”到了后世“瀚海”泛指大沙漠,以其浩瀚似海而名之。所以“瀚海”实指沙漠,不是大海。如果沙漠看似大海,那么,草原就更像大海。

    丝绸之路是从中亚诸多大沙漠和绿洲经过的贸易通道。穿越沙漠(或瀚海)的骆驼如同海上的商船,因此被誉为“沙漠之舟”在丝绸之路上,商人们牵着骆驼,穿越一片又一片沙漠,一站又一站地(很少有商人走完全程)把中国和罗马连接起来。丝绸之路从亚洲内陆的沙漠通向地中海,而沙漠和大海在这条商路中的作用是相同的。布罗代尔指出,地中海有三面连着辽阔的沙漠:南部的撒哈拉沙漠、东部的叙利亚沙漠、黑海以北的南俄草原(原文如此。他不会混淆沙漠和草原,应该认为它们是一样的)。他说:

    沙漠商队对地中海的贸易既必不可少,又有所依赖。…地中海的历史磁场,一极在欧洲,另一极就在辽阔的沙漠。这些荒芜的海岸吸引着地中海,地中海也吸引着这些地区。费尔南?布罗代尔:《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上卷,248页,商务印书馆,1996年。

    作为人类早期的迁徙和贸易通道,沙漠(以及草原、平原)与海洋发挥着同样的功能。另一位历史学家汤因比把草原比作“无水的海洋”他在研究语言的传播路径时发现:

    草原像“未经耕种的海洋”一样,它虽然不能为定居的人类提供居住条件,但是却比开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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